纪翌

藕饼,地笼
盾冬,双豹,method,EA,thominho
刘孔,獒龙。

「GGAD」HAND - 一发完结


昨天看到预告里这一幕,一秒入坑。吭哧吭哧写了一晚上。私设如山倒。

 我写完了~@XY大金鱼 看你的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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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邓布利多一直记得格林德沃的手。


他一直记得那天他坐在院子里的一颗刚刚被砍平了的山松树状上,读一本厚重的带着雪的味道的欧洲史。他才刚刚端起手边冒着热气的杯子,便听见有人推开了木篱的栅栏门,于是邓布利多抬起头来,那是他先看到的东西,推开栅栏门的修长的手指。


手指的主人提着一只棕色的手提箱,金色的额发掉下来吹落在两边,鼻梁高挺,脸颊是可以形容为桀骜不驯的那种棱角。这人是从哪里来的。邓布利多啜了口杯子里的黄油啤酒,看着格林德沃扶在栅栏上的手指,想。


那人对他笑了起来,他的手指穿过了他金色的头发把它们推上了额头。然后他勾起嘴角笑了起来,眼睛异常地明亮,“呃,我是盖勒特·格林德沃。”


2.

“我记得我在信上告诉过你了,我今天得带着阿瑞娜出门。”当邓布利多回到戈德里克山谷时,看见格林德沃正坐在院子门口的栅栏门外,他的体温让那附近的一块冰雪融化了。


“我的猫头鹰睡着了,它送了一晚上的信,怎么也不肯醒过来。”格林德沃笑着说,他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后面的融雪,跟着邓布利多走进了院子,就仿佛他非常笃定邓布利多会让他走进院子里一样。


“那么,”邓布利多把放在院子里那树桩上的一摞沉重封皮的书挪回了木头房顶的矮屋里,然后他走出来,倚在矮屋屋檐下的门柱上对格林德沃说,“今天你又有什么不得了的高见呢?”


“我来给你看这个,我的守护神。”格林德沃说,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魔杖来在空中挥了一下。魔杖顶端吐出一段红色的火焰,那火焰如精灵一般在空中快活地跳动着,跳过篱笆上干枯的藤蔓,把木松的枝叶也压弯了腰。


邓布利多好奇地望着,他想看看那火焰最后会变成什么形状。然而那火焰什么也没变出来,只是突然冲上了屋檐,扫落了邓布利多头顶上的一片积雪。


那雪落下来,铺天盖地地遮了邓布利多一眼。


邓布利多急急忙忙地想把积雪从脸上扫下,隔着指缝和雪雾看见格林德沃捏着魔杖在原地捧腹大笑,魔杖在他手中显得格外乖巧。他一边气恼,一边记住了格林德沃的手指。那手指注定就是要握住魔杖的。


3.

邓布利多睁开眼睛,那天的太阳特别好,把戈德里克山谷最阴郁的那片草地也晒的暖烘烘的,晒得躺在草地上的邓布利多睁不开眼睛。一只修长的手在他的眼睛前晃了晃——光线被盖住了——然后又晃了晃。


邓布利多恍惚了一下,他抬起手来,差点就要握住那只手了。但是那只手消失了,就消失在他的面前。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他在惆怅些什么,他们刚刚争吵过,而他忘记是为了什么了。他坐了起来,而格林德沃就盘着腿坐在他旁边的草地上。


“我知道该怎样向你形容了,阿尔,”格林德沃兴奋地说,他的眼睛中露出狂喜的光,“为了伟大的……伟大的……”


“伟大的善行。”邓布利多说。


“为了伟大的善行!瞧啊,为了伟大的善行。你真是个天才。两个天才,只有两个天才才能做到的伟业。我们要一直在一起,一起——”


邓布利多跟着一起笑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了,也许是被说服了,也许只是被盖勒特感染了。


好吧。他看着格林德沃在空中挥舞的手指,那手指修长而干净,骨节处有一块因握着魔杖而生出的茧子。他没有再次伸手去握住他。邓布利多想,好吧。


4.

矮屋里的物品乱七八糟地摔在地板上,矮屋里的柱子上有魔咒撞击的痕迹,几张纸被燃着了,在空气中带着火光飞过去,又被穿堂而过的寒风熄灭了。


邓布利多跪在地板上,他把阿瑞娜抱在怀中。他反复地把抱紧她,又放松了力气,就好像怕把阿瑞娜弄碎了一样。他想哭,但眼泪一直没能落下来,他呢喃着说,“阿瑞娜,阿瑞娜……”


他听见有人靠近了他,邓布利多抬起头来。格林德沃那张英俊的脸看着他,他好看的眉骨和眼睛。然而他瞳孔里总是燃着的火焰熄灭了,熄灭了,只留下了一摊灰色的余烬。


“阿尔。”邓布利多听见格林德沃说,他看见格林德沃向他伸出了手。邓布利多低下了头,然后他摇了摇头。


格林德沃没有握住他的手。格林德沃的手指触进了邓布利多的头发里,他的手指探过邓布利多柔软的发丝触在他的头皮上,他轻柔地轻柔地抚摸着邓布利多,然后他离开了。邓布利多以为他会说对不起。


可是格林德沃最终什么也没说。


5.

“您在做什么?”


邓布利多听见了麦格的声音,严肃认真的女教师正狐疑地盯着他,她的手上握着一份报纸。邓布利多快速地把自己按在厄里斯魔镜上的手抽了回来。他对着麦格微笑了一下,“我在想,我应该把这面镜子藏在哪里。”


“现在这面镜子不是最重要的。”麦格严厉地说,她把邓布利多的三件套的外套递给了他,“整个魔法部的人都在外面等着您。”


麦格停顿了一下,“格林德沃。格林德沃就要来了。我们需要您。”


“我知道了。”


邓布利多叹了一口气,他接过了麦格手中的外套。他看得见麦格手中的报纸,那上面印着他和格林德沃年轻时的合影,他们并肩站在一起,他在笑,而格林德沃看上去认真又严肃。他的手放在了身前,而格林德沃的手放在了身后,他看不见格林德沃的手。


“您在镜子里看见了什么?”麦格突然问道,“您在厄里斯魔镜里看见了什么?”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下,“一双羊毛袜子,一双厚厚的羊毛袜子。”


6.

“阿尔,放弃吧。没有人能赢过老魔杖,没有人能赢过我。”


“那我们就试试吧。”


“阿尔。”


“嗯?”


“阿尔,你想握住我的手吗?”


7.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邓布利多都无法清晰地回忆起当他击败格林德沃的那一刻,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无法回忆起,当他看着格林德沃那双握着魔杖的手时,他所听到的那句“你想握住我的手吗”到底是真的出自格林德沃之口,还是仅仅是他与过去的挚友持魔杖相对时的出现在自己大脑里的想象。


他把厄里斯魔镜藏了起来,不再提及挚友的名字,甚至从未踏入那座黑暗高塔一步,他不再想知道问题的答案,就如同把与格林德沃的一切都封存了起来。


他这样生活了很多年很多年。他的人生发生过很多事,格林德沃只是其中最短的一段时间。


不,只有一次,只有一次他去往了那座纽蒙迦德最高的塔上。那是在他计划好了自己的死亡之后,他安排好所有的时间和细节。在倒数计时开始之前,他去了纽蒙迦德塔,他那时已不再年轻,不再英俊,但他知道死亡即将来临,于是他决定去探望那位他年轻时的挚友。


邓布利多在关押着格林德沃的低矮房间外坐了下来,他独自一人坐在那里,他背靠着房门,听着他曾经的挚友在房间内呢喃那些他们曾分享过的长诗。他抬起手,但他并没有敲响格林德沃的牢门。


他把手贴在了牢门上。他的手已经不再年轻了,那门又重又冷,但他把手放在了那里。


他的手颤抖起来,然后他闭上了眼睛,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有一股热量从门的那一端源源不断地传了进来,传递到了他的手指上。那力量令他安静了下来,于是他在那里坐了很久,就好像他得到了他从未得到的东西。


8.

“阿尔,厄里斯魔镜里出现的东西是你心里最深的渴望。”


“嗯。”


“你在厄里斯魔镜里看到了什么?”


“我在厄里斯魔镜里看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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