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翌

藕饼,地笼
盾冬,双豹,method,EA,thominho
刘孔,獒龙。

【盾冬】I thought I'd never see you (10)

这是我非常想写的一章,终于写到了,Bucky洗脑的过程。

写的时候我自己也很心塞,我果然是虐文无能的最终HE党。

1-9请戳


10.

Steve会和Bruce或战后创伤治疗中心的医生讨论Bucky的记忆恢复和心理评估情况,只有在这种情况下,Steve才有机会去猜想Bucky在被九头蛇控制期间曾经经历过什么。


医生通常告诉Steve,保留美好的记忆和信念是大脑的本能,而将大脑中根深蒂固的这些东西完全抹去需要对大脑长时间的剧烈刺激,而这意味着虐待、折磨、疼痛、绝望、放弃,最后才是记忆和信念的完全崩塌。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Steve和神盾局对于与九头蛇有关的科研资料的获取十分敏感,他们在已经获得的资料中反复搜寻可能和Bucky相关的内容,每当抓到年龄相符合的九头蛇科学家也会仔细盘问,然而关于Bucky Barns的实验成了一个黑盒,仿佛谁也不知道那个乐观风趣的中士先生是怎样变成了冬日战士。


事情的走向在Steve搬进Bucky的安全屋后不久发生了变化。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带着一个小男孩儿找到了Coulson,要求提供政治庇护和存有100万美金的账户。作为交换的条件,他提出他愿意交出九头蛇早期试验的试验资料。


老人坐在轮椅上,带着瓶底儿一般厚的眼镜片,腿上盖着厚厚的毛毯,腰背挺的笔直,嘴巴抿成了一条细缝,寸步不让地和Coulson僵持着。他像每一个被九头蛇折磨过的科学家一样,坚持着政治庇护和美金一样都不能少。Coulson觉得无计可施。


然后,Steve带着Bucky来了。


在看到Bucky的第一眼,老人几乎崩溃了。他瞪着Bucky,瞳孔急剧放大,干枯的双手抽搐着,因为抖动的过于厉害几乎从轮椅上摔了下去,最后他的嘴唇颤动着,嗫嚅出几个字来,他说,“你还活着。”


所有人都看着Bucky,但Bucky一无所知,困惑地摇了摇头,但脸上很快露出焦虑的神色来,Bucky问他,“你认识我?”


因为Bucky的出现,老人做出了大幅度的让步,在得到了口头上政治庇护的简单承诺后,老人交给了Coulson一块硬盘,硬盘里包括一系列当年九头蛇对Bucky进行洗脑实验的技术资料和工程模型,甚至包含了部分录像。


那并不是实验录像,甚至不是九头蛇刻意留存的录像。那些按照时间依次排列的几百段录像片段是九头蛇在Bucky的牢房里设置的监控录像,几只丑陋的巨大的黑色镜头赤裸裸地覆盖了Bucky大部分的活动区域,Bucky每天被拷上手铐送去进行实验,实验结束被拷着手铐送回来,几乎任何私人的活动和行为都在监控镜头的威胁和警告之下。


Bucky很快就发现了这些镜头——说实在的,九头蛇也完全没有要把这些镜头遮起来的意思,Bucky对着镜头撇了撇嘴,甩过来一条毛巾盖住了它。


最初的一个月,Bucky似乎很清楚有人在镜头后监视着他的生活,他不再用毛巾遮住镜头,仿佛决议决不让他们满意,打算让九头蛇明白他们无法改变他。那时候的Bucky依然是那个乐观、幽默、不屈不挠的中士,他每天穿着一条宽大的军裤和亚麻布上衣,把自己保持的很整洁,他甚至跟每天确认他的身体状况的女医官调情,说服她帮他剪短头发剔掉胡须,他抱着女医官热吻的时候会悄悄地对镜头竖起中指。看着录像的其他队员看见镜头里的Bucky那些刻意的动作,偶尔还会被他逗笑。


即使在Bucky每天被打的鼻青脸肿地丢回自己的房间后或者洗脑实验楼出血疲惫的神色后,Bucky也努力地表现出对于镜头不屑和戏谑的一面。他也会和镜头发生对话,他路过镜头的时候会飙几句脏话,但偶尔他也会把镜头当成Steve,他一边按摩着金属手臂与肉体相接的地方,一边对着镜头说,“Steve,这些人真是蠢透了。”


大概经历了几个月的实验,Bucky仍然努力保持着自己的乐观和坚定。但洗脑实验对于Bucky的影响渐渐显著起来,每天回到这个房间的时候,Bucky的表情渐渐疲惫起来,他把镜头当成Steve的时间也渐渐多了起来,他会重复今天自己做过的事情或者回忆那些他们曾经经历过的小事。Bucky对着镜头说,“Steve,他们最近总是用电板夹住我的头,我不知道他们打算干什么,但那个很疼。”


Bucky开始失去记忆,他和镜头的对话时常戛然而止,因为他突然忘记了他要说什么,或者发现他想要讲的那些事情在记忆中变成了模糊的一团。每当这种事情发生,Bucky会一瞬间变得不知所措,然后挤出一个笑容,再走开。他不知道自己的脑子发生了什么,但多数时候,他仍然假装他什么也没有改变,以此和监禁他的人对抗。


Bucky开始渐渐意识到自己记忆流失的原因,接受洗脑实验的次数越多,他忘记的事情就越多,他的记忆像一张烧过的纸,荒芜一片,模糊一团,轻轻一碰,就会迅速破碎成一团粉末,消散在空气中。


他开始反抗,每当有人带他去实验的时候他会剧烈的反抗,打架、挣扎、甚至咬人,几个九头蛇的人摁着他的肩膀把他压在地上,他企图挣脱开抓住他的人站起来,喉咙里发出像野兽一样的嘶吼声,眼睛里失去了中士先生的自信和骄傲,满是凶狠和疼痛。他们打他,用绳子绑住他,用电击枪电晕他,最终还是把他带走了。


洗脑结束后,Bucky开始对着镜头反复地重复那些他觉得重要的事情。他的脸上挂着血,眉毛破了,嘴角也肿了,一只眼睛乌青着,但他的表情却很安静祥和,就好像他并不是那个被关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的人。


“Steve”,他说,“你记得我们小时候常去的那家面包店么,有一种果酱面包特别好吃,每天老板都会给我们留一些。”他不停地重复这些事情,叙述的方式越来越支离破碎,叙述的内容中错误也越来越多。最初几天重复一次,后来一天就重复很多次,仿佛这些事情是他现在唯一的指望,他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只能紧紧地抓住这些,才不至于会失去自己。


有一天,Bucky被送回来的时候在镜头前沉默了很久,Steve和复仇者联盟的其他成员几乎以为在这段录像里Bucky不会说话了,他突然迟疑地开了口,他看上去很迷茫,他说,“今天他们让我开枪杀死一个男人,我不认识那个男人。他们打了我,也打了他”,Bucky愣了一会儿,继续说,“他哭的很厉害,说他很疼,他受不了了,他们继续打他,他们说杀死他是我的任务”,Bucky抖了一下,“我不知道为什么,Steve,我杀了他。”


再后来,Bucky的话渐渐少了,他仍然拼命地反抗,面对镜头的时候仍然试图露出笑容。但大多数时候,他坐在床上,背对着镜头,用大把大把的时间发愣,在很长一段时间的录像中,Steve没有看见Bucky坐在镜头前再对他说话。


Steve最后一次在录像中看见Bucky,录像中所显示的时间距第一盘录像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年了,那时应该将近午夜了,四处的灯都熄灭了,只有Bucky的房间里还亮着一盏灰黄的小灯。


Bucky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他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走到镜头前坐了下来。他坐在那里,低着头咕哝着什么,Steve把声音调大了一些,模模糊糊地能分辨出Bucky在叫他的名字,然后,Bucky把头抬了起来,那一刻Steve觉得有什么东西紧紧箍住了他的心脏,他几乎不能呼吸。


Bucky哭了。


在Steve九十多年的生命中第一次看见Bucky用这样的方式哭泣着。Bucky哭的很安静,大颗大颗像黄豆一样大的泪水从他的眼眶里涌了出来,在他的脸上纵横流淌着,化开了他脸上的那些血渍,最后汇入了一段时间没有修理过的胡须中,又从下巴处淌下来。他的眼睛肿着,眼泪不停地掉落下来,他保持着哭泣的姿势甚至没有抬手去擦。


后来,他突然像小孩子一样放声大哭了起来。“Steve,Steve”,他捧着自己的脑袋,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露出伤痕累累的手背,长大了嘴巴痛哭着,大声地用力地不停地叫喊着Steve的名字,透明的鼻涕挂在他的脸上,又从脸上淌下来粘在了他的上衣上。“Steve,Steve”,他这样喊着。


他这样哭泣了几个小时。几个小时后,Bucky停止了哭泣,他看上去非常疲惫,然后他对着镜头说,“Steve,对不起,我记不住了。”


Bucky从镜头前消失了。从那时起,Bucky再也没有回到镜头中。


他们都知道。从那时起,Bucky成了冬日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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