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翌

藕饼,地笼
盾冬,双豹,method,EA,thominho
刘孔,獒龙。

【盾冬】I thought I'd never see you (12)

这是倒数第二章,终于写到了吻戏和Bucky重新找回记忆。

之前的章节主要是Steve的角度,这一章主要是Bucky的角度。

同样致浪漫的梵高。

1-11请戳


自从Bucky因洗脑录像在神盾局公开露面后,复仇者联盟的朋友们就常常出现在Steve和Bucky的生活里。Natasha和Clint偶尔会在早上出现在Steve的家里,Bucky起床走入客厅的时候看见Natasha躺在沙发上,枕着用枕头垒起的小窝,用手臂支着脑袋在看电视。Natasha把脚翘在坐在另一边的Clint的腿上,正襟危坐的Clint正在帮她涂一种豹纹色的指甲油。


Natasha指了指桌上的塑料袋,袋子里隐约飘出些煎蛋和三明治的味道。Natasha顺便从薯片袋里拿起几片薯片,丢进自己嘴里,“嘿,Bucky,Steve今天早上出任务了,让我来给你送早饭。”


Bucky站在离Natasha有一定距离的地方,他没有看桌上的食物袋,而是盯着Natasha看了一会儿。送早餐不足以让Bucky允许Natasha呆在他的安全距离中,但是她是Steve的朋友,这个理由足以让他延缓做出把她踢出安全距离的决定。


Bucky决定假装没有听见Natasha的话,他也没有碰桌上的食品袋,转身去拿冰箱里的牛奶。Natasha的存在总让他感到不安。她是Steve还会得寸进尺,Bucky想,她正坐在我的沙发上,枕着我的枕头,看着我的电视——


Bucky对着空荡荡的冰箱愣了几秒钟,然后回头看见Natasha从桌子上拿起一包牛奶喝了两口——她在喝我的牛奶!


Natasha用余光瞄到了背后的冰箱门开了,而Bucky正用两股愤怒的视线燃烧着她的后背,“哦,Bucky,这牛奶是你的么。抱歉,我没在你家找到水。”


Bucky心中迅速判断着Natasha的躺姿带来的防守上的弱点,这个只知道吃的女人起身需要0.3秒,坐在另一端拿着指甲油的那个蠢男人扑过来需要0.5秒,而他把放在左腿的匕首扔过去只需要0.1秒,Bucky轻微地变换了身姿把匕首握在自己的左手,然后——Bucky突然想起,该死的,她是Steve的朋友!Bucky愤怒地松开了左手的匕首,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呯”的一声关上了门。


“他真可爱,是不是?”Natasha抬起身看了看,评价道。她慵懒地在沙发上伸了一个懒腰,抬起了Clint腿上的脚看了看,不满地对Clint的说,“Clint,这边涂歪了,那个恋足癖俄国佬挑剔的很,别搞砸了。”

 

Tony是Steve的朋友中另一个Bucky经常见到的人。每隔两个星期,Tony会帮Bucky检修一次金属手臂。


Tony的存在并不让Bucky感到格外的烦恼,大部分时间,Tony只和Javis以及他的金属手臂对话。他把大段大段的时间用来发呆,假装自己不存在,试图想起来点什么,或者看着Steve焦虑而担心地看着他,在屋里走来荡去。但偶尔有些时候,他也会听听Tony和金属手臂调情或和Javis吵架,以此来了解在这个对他来说有点陌生的世界里,这些陌生的人使用的陌生的交往的方式。


“宝贝,你来了,我们都两个星期没见了。”Tony浮夸地抚摸着Bucky的手臂,“天呢,那个王八蛋把触觉传感器弄松了,别担心宝贝,我花一分钟就能帮你搞定。”


“先生,触觉传感器的调试至少需要三分钟才能完成调试,一分钟是搞不定的。”Javis善意地提醒他。


“我把你送到大学的实验室连一分钟都用不了。”Tony带上了焊接面具,拿起一只焊枪,Bucky的胳膊上顿时火花四溅。

 

但是有的时候Tony的存在让Steve感觉格外的烦恼。Tony常常试图在Bucky的胳膊上安装一些古怪的零件,Steve通常会毫不犹豫地拒绝他,Tony依然不屈不挠。


有一次,Tony提出要在Bucky的左手臂安装一款自动合成润滑油的喷嘴,“是机械润滑油”,他强调道,一边向Steve挤了挤眼睛。Steve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但他佯装镇定地拒绝了Tony。Tony非常不满意,他虚张声势地让Javis算一算因维护Bucky的金属手臂产生的账单,并威胁Steve让他支付这巨额数字。


每当这种时候,Bucky都会安静地坐在那张治疗椅上,目不转睛地看着Steve冒着一股傻气面红耳赤的跟Tony争论。Bucky觉得有一些暖暖的东西从Steve傻兮兮的表情中冒出来,从Steve在空中挥舞的指尖中流出来,从Steve的每一个毛孔中溢出来,填满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带着Steve的体温停留到他的身上,灌注在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骚动着他的心脏,让他的心脏痒痒的,颤抖着,抖落了覆盖在心脏上的灰尘和硬壳,让他几乎要咯咯咯的笑出声来。他渐渐觉得这温暖厚实又充盈,慢慢地沉入在他的四肢中,让他连一根指头都懒得抬起来。


然后,他睡着了。


等到Steve扭过头来看他的时候,Bucky已经睡的很熟了,他的胸口规律地抬起又放下,金属手臂放松地搭在Tony的工作台上。Bucky的脸朝向Steve的一边,手指轻轻地抓着Steve上衣的一角,仿佛小孩子年幼睡觉时执意要握在手里的那一件玩具,大人们从不懂为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那东西给了他莫大的安慰。


那天Bucky梦见了一场舞会,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站着一个小个子,金黄色头发,身体瘦削,总是穿着对他来说过于肥大的外套,看上去一副在生病的样子。小个子看上去在等人,很焦急地转着圈,跺着脚,像四周张望,那些来来往往的人群偶尔把他挤得一个踉跄,但他没有抱怨,只有走回原来的位置继续等待。


Bucky从没见过他,却觉得他很熟悉,他犹豫着走到他的身边,在一边观察着他,他想,我在哪里见过他? 他们站了很久很久,终于小个子看见了他,小个子笑说,“我都把所有的傻事儿都做完了,你才回来找我。”


Bucky突然想起了他,他想起了他的名字,他曾让他站在这里等着他,他说在他回来之前,让他不要做傻事儿。Bucky隔着人群怯生生地盯着他,然后他跟他打了个招呼,他说,“Hi,Steve。”小个子很开心很开心地笑了,对他说,“等你醒来以后也这样叫一次我的名字好么?”


小个子牵着他的手,他们穿过身边的人流,一起去了很多地方。布鲁克林的孤儿院,院子中长着一棵大银杏树的学校,Steve第一次挨打的那个巷角,Bucky18岁生日时他们一起彻夜喝啤酒的那条堤坝,招兵处的门口,Stark的未来展览会,Steve救了他的红骷髅的阵地……他仿佛在看一场高分辨率的电影,那个笑容很灿烂的Bucky和那个一脸倔强的小个子Steve在他的面前上演着他们的故事,他脑袋中的那些碎片渐渐地被串联起来,他的脑海像一只曾被剜净的碗,渐渐又被涂上了五颜六色的色彩。


虽然他仍然像在看着别人的人生,虽然他还不能确切地想起当他们说着每一句话时他那时的心情,虽然他仍旧觉得那个留着干净短发和细碎胡茬爱开玩笑的男生行事的风格过于浮夸,但他终于相信了我是谁,我曾以何种的决绝留在Steve的身边,我曾怎样每天怀抱着希望和勇气过着怎样的人生。


他曾以为他是个苍白无力而没有过去的人,现在他终于相信,他曾有过那样的过去,而他的过去里一直都有Steve。

 

当Bucky醒来的时候,他发现Steve的衣角还被他握着,Steve坐在治疗床旁,上衣滑稽地拽到了胸口的位置,露出了里面的白色T-shirt。Steve 也睡着了,他静静地把脑袋趴在Bucky的身旁,旁边的书打开着,快落山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在他身上形成一个个光斑,有些细小的灰尘在空气中翩翩起舞,落在Steve的鼻子上,他在睡梦中皱起了眉头,擦了擦鼻子。


Bucky摸了摸Steve的头发,他伸出一只手指,仔细地触碰着Steve的脸,描摹着他浓密的眉毛,紧闭的眼皮,高耸的鼻子和坚毅的嘴唇。Steve因Bucky的触碰醒过来,他迷茫地揉了揉眼睛,给了Bucky一个询问的眼神。


Bucky突然想起来他和那个小个子的约定,于是Bucky试图抽动嘴角对Steve笑了一下,他有点羞涩,所以这个笑容也许在半路就半途而废了,他不肯定,但他还是坚持着对他说,“Hi,Steve。”


Steve的表情一瞬间凝固了,他揉眼睛的手指滑稽的停留在眉毛附近,他张大了眼睛瞪着Bucky,仿佛得知Bucky刚刚炸掉了五角大楼。他在这个动作停滞的有点久,久到Bucky都有些隐隐的担心,他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或者他真的笑的太丑,他想做点什么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然后他——


然后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做任何动作之前,Steve吻上了他。Steve猛地冲了过来,把Bucky撞地狠狠地靠上了身后的墙壁,发出了“咚”的响声,但是Steve没有理会他,他用双手用力地抓住Bucky的肩,果断地吻上了他。


起初这是一个很纯洁的吻,他们干燥的嘴唇碰在一起,Steve发出重重的呼吸声,反复用额头抵着Bucky的额头,用手掌捧着Bucky的脸,确认着Bucky的存在,但他坚持着没有松开手,也没有离开Bucky的嘴唇。


没过多久,Steve笨拙地用舌尖湿润着Bucky的嘴唇,然后滑了进去,轻轻地咬着他,暗示着他,提醒着他,邀请着他。Bucky有点困惑,这个吻代表着什么意思呢?与七十年之前的那个时代所代表的意义相同么?但他甚至没有费心去思考这个问题,他回应着他,偶尔吸吸鼻子,熟悉着Steve的味道,偶尔Steve的牙齿碰到他的嘴唇把他磕疼了,他粗鲁地推推他。


他们吻了很久。


在他们旁边,那本打开的书随风轻轻翻动着书页,那是一本梵高的传记,最后,那本书停留在梵高写给提奥的信处,“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团火,路过的人只能看到烟。但是总有一个人,总有那么一个人能看到这火,然后走过来陪我一起。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他的火,我快步走过去,生怕慢一点他就会被淹没。在岁月的尘埃里,我带着我的热情,我的冷漠,我的狂暴,我的温和,以及对爱情毫无理由的相信,走的上气不接下气。我结结巴巴的对他说,你叫什么名字,从你叫什么名字开始,后来,有了一切。”


从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开始,后来,有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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