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翌

藕饼,地笼
盾冬,双豹,method,EA,thominho
刘孔,獒龙。

【盾冬】A Friend of Five Hours - 一发完结

简介:在Steve被神盾局挖出来前,就被九头蛇找到过。


一点

“今天还要把冬兵送回那个房间么?”走在冬兵身后的士兵说。


“上面好像没有下达新的安排,我们管那么多干嘛。”另外一个扛着AK47的大兵大喇喇地说,他用下巴向走在前面的冬兵点了点,“你觉得他那脑子现在还能记住多少?再说,美国队长明天就要被重新扔回大西洋的那个冰窟了。就一晚上,能出什么事儿?”


“我真不明白,好不容易把那家伙从那个冰窟窿里挖出来,为什么又要埋回去?”


“算了吧,二战都已经结束了,洗脑针剂在他身上又不起效果。大部队都在撤退,这么乱糟糟的谁有心思管他?不送回大西洋里埋着,难道送给神盾局么?”


“我们也是瞎操心。”士兵说,他们让冬兵坐在椅子上,检查了一下冬兵左臂的连接处和面罩的防拆卸机关,在表格上画了几个钩,“我得在撤退之前去见Mary一面,必须让这位都灵最美丽的小妞拜倒在我高超的吻技之下。”


“滚蛋吧你。”扛着AK47的士兵说,他们把冬兵留在了那儿,离开了。


冬兵所住的房间在九头蛇地下暗牢的中央,由一间监牢的隔间改造而成,房间内的家具舒适而齐全,但只有一面是墙壁,其他三面像其他监牢一样都是铁栏。和冬兵房间紧紧相连的是一间小小的牢房,面积不足四平米,曾经关押过很多人,甚至不少就是冬兵自己抓进来的。


他们白天被抓进来,晚上大声地哭泣,扯头发,祈求上帝,踹着和冬兵房间相连的铁栏,大声地咒骂他和他的家人。但是冬兵并不在乎,他并不记得自己的家人是谁,他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才把他们抓进来而已,他们的命运和他有什么关系?


但这个人不太一样。冬兵看了看他,九头蛇仿佛很担心现在被关在这个小小隔间里的男人。他的身材高大结实,但衣服破破烂烂,衣服下狰狞地翻着伤口,看上去因被打过而虚弱不堪。他的手被链子高高地拴在了墙壁上,勉强地站在那儿。他低垂着头,看上去像睡着了——或者已经死了?


“嘿,你能给我点儿水喝么?”男人突然抬起头,喊了他一声。


冬兵吓了一跳,男人的脸有点眼熟,但是他想不起来。他在原地坐了一会儿,想他并不认识他,于是他把这男人和那些曾经关押在隔间的人一视同仁,并不理会。


“你也是被抓来这里的么?”


“……”


“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家在哪儿?”


“……”


这男人话真多啊。冬兵想。


男人总也得不到回应,于是安静了下来,他重新把头垂了下来,金黄色的头发遮住了额头上的血迹,看上去累极了。

 

二点

“你知道吻是什么么?”过了十几分钟,冬兵突然问,好像他被这个问题困扰了一会儿。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猜想着刚才送他回房间的士兵口中说的吻是什么意思,隔着他的面罩,他知道拴在那儿的男人看不见他的嘴唇。


男人惊讶地抬起头来盯着他,然后男人意识到冬兵是认真的,他看上去诚恳而富有求知欲,“我以为你不会说话?”


“你不是我的任务。我为什么要跟你讲话?”冬兵说,就好像这是一句什么至理名言似的。但这是真的,他一贯对除任务以外的人或东西没什么兴趣。


“任务?所以你不是关在这里的人?”


冬兵站起来,他沿着他房间的铁栏顺时针走了一圈,当他走到最靠近男人的那处铁栏时,他停顿了一下,冲着男人挥了挥手,然后他又逆时针走了一圈,再次停留在男人面前。他再次挥了挥了他的手臂,示意他的手臂并没有被绑起来。


“当然了,你那儿可真是海阔天空啊。”男人讽刺道,“那你现在为什么跟我说话?”


“我想知道什么是吻。这里的人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冬兵认真地说。


“我不知道。”男人干脆地回答道。


男人的脸有点红了,然而冬兵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或许他把它当成了男人脸上的伤痕。冬兵不再理会男人,他重新回到自己的桌子前,把配给给他的黑面包捏成一个一个小块,丢进牛奶杯中,盯着它们在白色的牛奶中沉下去,再散开。


男人那里并没有他想要的答案,于是冬兵重新开始思考,像他平日里所做的那样,思考吻是什么,战争是什么,他自己是什么,他应该做什么……


冬兵拿起牛奶杯子,安静的地下监牢发出了一个轻轻的吞咽唾沫的声音。


冬兵望了一眼声音的来源,男人望眼欲穿地盯着他的杯子,当他看见冬兵在看他时,把头扭了过去。冬兵想,这家伙大概很久没喝过水了。他的嘴唇皮肤凹陷下去,变成了青紫色,嘴唇上剥剥落落地掉着皮,有一块干掉的皮屑挂在嘴唇上。


冬兵犹豫了一下,他走到了铁栏边,把自己的杯子隔着铁栏递了过去。男人低下头来喝杯子里的液体,但他被固定在墙上,够不着。冬兵把杯子向上挪了挪,杯子碰到男人的胸上,溅出了一些,沾在男人的上衣上。


“抱歉。”冬兵说。


男人似乎很惊讶,冬兵把杯子送到了男人嘴边。男人比他稍高一点,于是他抬了抬手臂,让牛奶能够倾倒在他嘴里。男人似乎渴坏了,大口大口地吞咽着,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当冬兵把杯子收回来时,杯子里什么都没有了,冬兵嘟囔了两句。


男人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清了清嗓子,说:“我叫Steve,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只有任务。”冬兵回答。


Steve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他,这让冬兵觉得有点不舒服了,他觉得自己被看穿了,Steve看透了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让他想起,他从实验台上坐起来后,惊恐地翻找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想找到点能证明自己是什么的东西,然而总是一无所获。他有时会问叉骨:“我是谁?”叉骨会回答他:“你是冬兵。”“冬兵是谁?”“冬兵是这世界上最好的杀手。”


人应该生来是杀手么?冬兵拿着水杯走开了。


“我只是很遗憾。如果你不是被关在这里的话——如果他们让你出去看看的话,这世界有很多有意思的地方和有意思的人。”Steve说,他舔了舔嘴唇,把残留的奶渍舔掉,“你看上去不是一个坏人。”


不知道是不是Steve说错了什么,冬兵再次失去了对话的欲望。

 

三点

“我接吻的经历并不多。”Steve突然说。


这让冬兵又对他感兴趣了起来,他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紧紧地盯着固定在墙上的Steve。冬兵赤裸的视线让Steve害羞了起来,他清了清嗓子,刻意不让自己的视线和冬兵的视线相交,Steve说:“我只接过三次吻。”


冬兵想起刚才送他回房间的士兵的话,“必须让这位都灵最美丽的小妞拜倒在我高超的吻技之下”,于是他问:“是跟女人?”


“两次是跟女人,一次是跟男人。”


“男人?”冬兵困惑地问,再次舔了舔面罩里的嘴唇,“是像我一样的男人?”


“是的。”Steve笑了,他把视线转回来,停留在冬兵脸上,冬兵能感受到Steve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他眼睛里的神色都带着笑意。他试图比划一下,但胳膊被铁链束缚住了,只发出一阵金属摩擦的声音。


“他叫Bucky Barnes。以前我比现在瘦小得多,舞会上从来没有人愿意跟我跳舞。Bucky总是在舞会上给我介绍各种各样的女孩子,而我有点意兴阑珊,那时我满脑子都是参军什么的。有一次Bucky生气了,他一定要给我来一个什么接吻特训……”


“吻是什么样?”


“很柔软,很温暖,”Steve说,“很美好。”


冬兵的手指摸索着自己的面罩,仿佛在想象那是什么感觉。


“如果Bucky在这儿,而你愿意拿掉面罩的话,Bucky也许愿意教教你。”Steve想了想,得意地笑了,“不过他多半不愿意,那家伙最讨厌男人了。”


我也不喜欢别的男人。冬兵想,他用鼻子哼了一声,“你为什么不去找他?”


Steve眼睛里的亮光跳跃了一下,消失了。他的目光重新垂落下去,恶狠狠地拽了一下禁锢着他的链子,链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他死了,你们的人杀了他。”


冬兵的脸看上去很不舒服,但他只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Steve又拽了拽链子,但他也许扯到自己的伤口了,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他不再动了,铁链也恢复了平静,Steve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你是打算道歉,那么我打算接受它。”


“你很喜欢他么?”冬兵问。


“我非常喜欢他。”Steve回答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是我认识的世界上最勇敢、聪明、从不畏惧的人。如果他还活着,他会成为这世界上最好的士兵。你们的人听见他的名字,就会闻风丧胆,落荒而逃。”


Steve大声地笑了起来,冬兵撇了撇嘴。


“所以你们是恋人么?”


“我,不……我想不是,我不知道。上帝啊,我竟然在跟你讨论这个,就好像我们认识了很久一样。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明天我就会死了。”Steve说,他的表情就像他突然想起了让他害羞的往事,Steve试图换个话题,“说说你的朋友吧。”


“我没有朋友。”冬兵回答道,他畏缩了一下,他想起刚才他说起自己没有名字时Steve的反应,这让他再次不舒服了起来。


然而这次Steve没有再用那种眼神看他,Steve小声说:“会有的,会有的。”

 

四点

地下监牢的楼道里传来时钟轰隆隆的响声。Steve已经睡着了,他的后背倚在墙壁上,脑袋歪向一侧,靠拴在铁链上的胳膊支撑着身体的重量。冬兵躺在床上,也睡着了,他的手放在枕头下,握着他的手枪。他皱着眉,看上去正在做梦。


“Steve!”冬兵大喊了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Steve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你在叫我么?”


“我么?叫你?”冬兵嗫嚅道,他的太阳穴一阵一阵地发疼,他用手指掐着自己的太阳穴,努力地回忆着。几秒钟后,冬兵突然从床上弹跳了起来,他跑到离Steve最近的栏杆那里,用手紧紧地抓着栏杆,他兴奋极了,十足像个第一次约到女孩约会的大男生,“Steve,我想起来了,我还是有过一个朋友的,他叫……他叫……”


Steve用鼓励的微笑看着他。


“他叫……他名字的首字母跟你一样,也是‘S’。”冬兵皱起了眉,他想了半分钟,然后决定抛之脑后,他满不在乎地说,“反正我是有过一个朋友的。”


“恭喜你。”Steve说,“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冬兵张了张嘴,依然没说出话来,半晌,他说,“他是一个好人。”


“好吧,好吧。他是一个好人。”Steve说,他的手被链子扯得生疼,Steve把体重挪到一只脚上,甩了甩箍住的手,当他想把体重挪到另一只脚上时,“哎呦”一声叫了出来。他皱着眉头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努力地向下低头想查看一下自己的左脚脚踝,但他的视线够不着。


“这儿出血了。”冬兵蹲下查看着Steve的脚踝,“伤口很深。”


“管他的呢。”Steve满不在乎地说。


“关节不处理的话会很疼。”冬兵说,他想起来有几个多雨或多雪的季节,他左肩和金属左臂相连的部位总是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咬一样,偶尔他做梦的时候,好像都还能梦见,他第一次失去那只胳膊的感觉,像是有人把他的身体都活生生地撕裂了。


冬兵站起来,走回自己的柜子,胡乱地翻着,他找到一罐上次医生给他的药粉。冬兵带着他的药粉走了回来,他重新蹲了下来,他像担心Steve不明白一样,又指了指Steve的脚踝,重复了一遍,“会很疼。”


这次Steve把脚向冬兵待着的那一侧伸了过来,他滑稽地借助铁链的力量把自己荡了过去,然后用一只脚支撑着体重,把受伤的脚踝从铁栏的缝隙间递给了冬兵。


冬兵在Steve的脚上撒了些药粉。Steve发出了“嘶”的一声。


冬兵抬起头来看着他,Steve突然发觉冬兵的眼睛长得很漂亮,像两块绿色的琥珀,大概是因为他大半的脸都被面罩遮住了,这双眼睛在黑暗中便显得越发的富有神采。Steve蓦然觉得这眼睛让他想起了什么人来,但一时半会儿这名字就在嗓子边,却说不出来。


于是他转而指了指冬兵脸上的面罩,“这个疼么?”


“不疼。”冬兵摇摇头,他想了想,皱起眉头描述道,“还是那种实验比较疼,像把脑子剜出来了一样。而且每次实验完了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五点

“你们干什么?”警卫走了过来,那是一个相当肥胖的男人,用警棍“梆梆梆梆”地敲着Steve和冬兵监牢外的铁栏,他粗笨地挥了挥手里的警棍,做出一副要打人的架势,冲他们喊道,“Steve Rogers!退回去!如果你这么迫不及待回到该死的大西洋里面去,我倒是可以现在就找桶冰水把你泡起来。把你的脚收回去!我马上就撤军回家了,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岔子。”


警棍隔着栏杆砸在Steve身上,Steve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离他远点!”冬兵扑了过来,金属手臂从栏杆的缝隙间伸了出去,紧紧地抓着警卫的衣领,衣领在警卫粗短的脖子上勒出了一圈紫红色,冬兵凶狠地说,像豹子一样亮出了牙齿,像是要把警卫的脖子咬断。


“你想再被送上实验台么?”警卫咆哮道。


冬兵的手臂往回缩了一下,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但他仍然抓着警卫的衣领,暴力地摇晃了两下,金属手臂敲在铁栏杆上,但他完全不觉得痛,“快点滚开。”


警卫迅速地跑掉了,在这监牢里谁都知道,冬日战士少了一根汗毛也是破坏了宝贵的国家财产,但是,要是谁被冬日战士打死,也只是意外的实验消耗。


冬兵哼了一声,他走了回来,坐在床上,抚摸着自己的胳膊,安抚自己的疼痛。他对Steve说:“你明天会被送走,重新冻回他们把你挖出来的地方。”


“我知道。”Steve微笑着说。


“也许明天他们会让我杀了你。”冬兵说。


“你会么?”


“如果是任务的话。”冬兵中肯地回答道。


Steve笑了起来,“你瞧,我被抓来这个地方的时候,听见那些人议论,战争已经结束了,现在是和平年代了,每个人都可以回家了,”Steve停顿了一下,“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美国队长了,我要做的事都做完了,我也该回家了。但是我的家人和朋友都死了,包括Bucky,都在另一个世界。对我来说,那个世界和死亡没有那么令人害怕。”


“我的那位朋友,那位‘S’开头的朋友,还活着么?”冬兵走过来,他挨着Steve旁边的铁栏坐下。


Steve抬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有的时候,当他们把我拖去做实验或者我想不起来自己是谁,或者……”冬兵举了举自己的左臂,“或者这个疼起来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很痛苦。如果那种感觉是痛苦的话,如果我的那位朋友还活着,他希望我活着么?我连我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也许我和他记忆中的那个人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Steve安静了一会儿,开了口,“希望你活着。只有你活着,他才能找到你。我想,如果他还活着,他一定还在找你。”


“那么,我想,”冬兵说,“你的那位好朋友——叫做Bucky Barnes的那位,他也一定希望你活着。即使他现在不能在你身边,但他一定希望,你能看见的,还是你们原来看见的世界。”


Steve笑了,他意识到,冬兵是在非常认真而诚恳地开导着他,他说:“谢谢你,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这个。”


冬兵看上去松了一口气,他认真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也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这个。”


“虽然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Steve说,“不过你现在多了一个朋友了。”

 

六点

冬兵再次被钟声吵醒,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倚着铁栏睡着了。外面的声音很嘈杂,他侧着耳朵,听见一阵集结的脚步声响了起来,掺杂着几个他熟悉的军官的叫骂声。冬兵转过身去看了看Steve,Steve也已经醒了,他仍然被绑在那儿,嘴角肿着,但他笑眯眯地看着冬兵,“送我回大西洋的人来了。”


“嗯。”冬兵回答道,“你会活下去的。”


“我会活下去的。”Steve笑着重复道,“你也会找到你那位‘S’朋友。如果我们还能见面的话,希望那时你已经找到他了。我们可以一起认识一下。”


“如果那时我还记得你的话。”冬兵说,他的眼睛弯了起来,视线也变得柔和了,面罩上方的微小肌肉可爱地挤了起来,Steve猜测这也许是一个笑容,虽然隔着面罩,他并不能看到。


“嘿,过来一点。”Steve被固定在左边的手对着冬兵招了一招。


冬兵犹豫了一下,他把脸凑了过来,贴在铁栏杆上。Steve深呼吸了一口气,他努力地伸着手,指尖向着冬兵所在的方向伸来,冬兵并没有躲闪,他把脸冲Steve探得更近了一些。最后Steve的指尖触到了冬兵的面罩。尽管隔着面罩,冬兵仿佛觉得自己依然能够感受到这个新交的朋友的体温。


Steve松了口气,他的手指在冬兵的面罩上滑动着,他找到了那个应是冬兵嘴唇的位置。


Steve虔诚地把手指贴在了那里,他说:“这就是一个吻了。”

 

十二点

“干得漂亮,冬兵。一枪直中心脏。”叉骨说,他从冬兵手里接过狙击步枪。


“我想上个厕所。”冬兵心不在焉地瞟了一眼五百米外的加油站,“你们在这儿等我吧。”


冬兵跑了过去,他溜进加油站便利店的那个小房间,便利店的桌上的水杯仍然冒着热气,看上去便利店的工作人员已经被刚才的枪战吓得不知道跑去了哪儿。冬兵隔着沉积着黄色污垢的玻璃窗向外看了一眼,九头蛇的特工们仍在收拾枪械。他喘了口气,迅速地翻了翻电话底下压着的电话簿,拨出了一个号码。


一个悦耳的女声从电话中响起,“您好,这里是国土战略防御攻击与后勤保障局。”


“我知道一个你们正在寻找的人的位置。”冬兵说,“我知道他在大西洋的某个冰层下,你现在有纸和笔,可以记一下这个位置的坐标么?”

 

十二点零五分

冬兵从便利店里走了出来,远处九头蛇的特工扛着装备向他走来。


“嘿,冬兵,你好了么?”叉骨大声地冲他喊道。


冬兵没有回答他,他把左手遮在眼睛上,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大片大片的阳光落下来,在他的左手上反射着耀眼的光芒,晒得他几乎睁不开眼。他挪动了几下自己的手掌,看着反光的变化。


冬兵抬起了另一只手,轻轻地放在自己面罩嘴唇的位置,然后他笑了。


加油。Steve。


他在心里小声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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