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翌

我要洒很多很多狗血，写很多很多肉。

Steve是一个猎人，Bucky是一只变成了人的鹿。

我日更起来自己都害怕。

第一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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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teve向炉火中丢了两条木柴，给自己倒了一杯烫手的热茶。他走回来，在他用杉树做成的扶手椅上坐下，他放在一旁的杯子冒出连续不断的白色水汽。Steve拿起他的画本和碳棒，向窗外望去。

Bucky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站着，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发呆。他仿佛很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反正挨冻也是白挨冻，要什么骨气？没过几天，即使Steve不提醒他，他也不会忘记在离开木屋前穿上Steve的黑色大衣和兽皮马甲，用Steve的兽皮帽把自己整个人都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琥珀一般的眼睛和一个冻的发红的鼻尖。

一只蝴蝶不知从那儿飞了出来，围着Bucky飞了两圈，停留在他面前的栅栏上，翕动着薄薄的翅膀，看上去像在和Bucky交谈一样。

Steve只能看见Bucky的侧脸，他的本子上已经有了一个浅浅的轮廓，他用炭笔在轮廓边加了几步，又用手指擦了擦，于是那儿有了一只小小的蝴蝶。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留下了Bucky。

说实话，Steve平日里的生活一点也不轻松，狩猎期自然不必说，他每天在太阳刚冒头时就会离开木屋，一直到夜晚降临最凶残的动物都回到自己的洞穴沉沉睡去。即使现在是禁猎期，Steve仍然有许多平日里无暇顾及的杂务要顾及，趁着冬季修补房顶上漏了水的雨氊，保养被熊拍碎了一半的盾牌和长矛，这些天，他还筹划着弄些木头给Bucky做一对夹板，好让他左臂的伤口能够愈合的更快一些。

他忙的不得了，即便如此，Steve还是花了大把大把的时间观察Bucky的存在。起初Steve总是担心，Bucky要是只吃浆果和蜂蜜，在物资如此匮乏的冬天大概用不了半个月，Steve Rogers就得把最后一条裤子都卖给隔壁镇子的阔少Tony Stark。但是很快，Steve发现，只要不是肉食，Bucky对人类的生活适应的很好，他喜欢Steve的蔬菜粥，喜欢Steve晾晒了一整个秋天的红薯干，对Steve烤糊了半边的饼干也甘之如饴。

而且一旦Bucky不再担忧食物，他就变得不那么像鹿了，他把Natasha送来的牛奶罐推到一边，像一只豹猫一样，坐在木屋的角落里警醒地观察着这个他被迫来到的世界，思考着那些只有他才明白的问题。Bucky的防备心很重，他喜欢呆在院子里，但他几乎不愿意离开Steve木屋的范围。他不爱说话，对Natasha也爱答不理，好吧，大多数时候他对Steve也爱答不理。对大多数人和大多数事情都不感兴趣，他就那么带着点冷漠地看着Steve在木屋里走来走去，然而如果Steve说起什么他真正感兴趣的话题，Bucky的眼睛就会突然亮了起来。

就像传说中那些不怒自威能够统领森林的鹿精灵一样。Steve想。

Steve的本子上现在有了副清晰的Bucky的侧脸，抬起头又向窗外看了看，他思怵着Bucky是否真的是在和那只蝴蝶交谈。他远远地觉得自己看见Bucky的嘴唇动了动，而蝴蝶随着Bucky的动作扇动着翅膀。Bucky的脸上露出一种很柔软的表情——

Steve的心脏停滞了一个空拍。Steve看见Bucky笑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看见Bucky的笑容，嘴角很浅，眼角有些细纹，他笑的有点羞涩，有点不知所措。Bucky和蝴蝶的对话仿佛结束了，蝴蝶飞了起来，围绕着他转了两圈，Bucky伸手去赶那只蝴蝶。蝴蝶和他嬉闹着，然后停留在Bucky的鼻尖上，那只从兽皮帽里露出来的冻红的鼻尖——Steve屏住了呼吸，Bucky又笑了，现在Steve可以确认了，这的确是个微笑。

Steve想象着当Bucky以鹿的形态在林间奔跑时，他的鼻尖上也许常常停着这只蝴蝶。

Steve快速地把画本翻了一页，他重新提笔开始打草稿，尤其是描摹Bucky微笑时脸上的纹路。他太过于专注以致没有看见Bucky从院子里走了回来。

Bucky“嘎吱”一声推开了木门，Steve迅猛地把画本塞在了茶盘下面。他碰洒了茶杯，茶水泼在他的胸膛上，迅速在他的汗衫上留下一片水渍的形状，Steve“哇”地一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跳到床边，伸手去抓挂在木绳上的毛巾。

Bucky没打算理他，自己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看着窗外发呆。半晌，反倒是Steve没有忍住，一边擦一边问道，“你在跟它说什么？”

过了几秒钟，Bucky意识到Steve在问他些什么，他重新把视线望向远处的森林，回答道，“它告诉我鹿群翻山过冬去了，今年这片森林太冷了，它们大概要到春天才会回来。我让它告诉它们，我现在在这里。”

“你很想它们么？”Steve问。

Bucky古怪地瞟了Steve一眼，就好像Steve问了个什么傻问题，Steve不知道Bucky是想说，我当然想念它们，还是想说，我怎么会想念一群鹿？Steve希望是后者，这样他就不用指责自己，怀抱着暗暗的庆幸，Bucky至少要在这里呆到第一批新草上的雪化。Steve清了清嗓子，拿出了一盒什么东西，对着Bucky招了招手，“过来，我帮你换点药。Sam给了我一些新的软膏。”

Bucky闻到了一股接骨木的味道，他知道它是做什么用的。在他还很小的时候，鹿群们曾经衔来一株一株的接骨木，把茎叶嚼碎了，敷在他的左前腿。于是Bucky走了过来，坐在Steve身边。

Bucky老实地脱掉了外套和上衣，他裸着上半身坐在了Steve面前，然后把受伤的左臂递给了Steve。Steve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盯着Bucky的手臂，就好像这样他就没有在盯着Bucky裸露的前胸看一样。这是一个寒冷而古板的村落，人们总是穿的很厚，而Steve恰巧是猎人中最古板的那一些，他不太习惯和一个赤身裸体的人呆在一起，即使他不停地提醒自己，这是一只鹿。他不能指望鹿总是穿着夹克和皮靴在山野间跑来跑去。

“我可以让他得到一只鹰。”Bucky突然说。

“谁？”Steve问，然后他突然意识到他在说Sam，Natasha聊天时提起过她告诉Bucky，Sam喜欢一只鹰。Steve挖起一些接骨木膏，涂在Bucky的伤口上，他随口回答道，“Sam一定很高兴。”

“我认识一只鹰。但是他不能把它关起来，它可以常常来看看他。而且它也不能变成人，你知道，只有鹿才能变成人。”Bucky忧心忡忡地补充道，他迟疑了一下，继续说，“它的翅膀被人打中过，他可以给它一些这种药膏......如果他愿意的话。”

“Sam不想要一只会变成人的鹰，他只想要一只鹰。”Steve说，他想笑，这家伙还有心思关心别人的伤口呢。Steve查看着Bucky的手臂，受益于Bucky强壮的身体，他的伤口愈合的很好，狰狞的刀伤收缩成了一块红肿的伤口。Steve注意到在红肿的伤痕下有一块陈旧的长长的伤疤，“这是怎么弄的？”

“我不记得了。”Bucky回答，“可能是小时候。从我有记忆开始，它就在那儿了。”

“好吧。你应该小心点。”Steve说。

“只要我没有遇到你们，就没有什么能伤到我。”Bucky语气不太好地回答，他听上去非常郁闷。Steve没作声，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从某种层面上来说，Bucky是对的。但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他应该怎么跟Bucky解释，有些狼杀鹿是因为要填饱肚子，这是大自然的选择。而有些狼屠杀鹿群仅仅是因为享受统治其他物种的满足感。过了一会儿，Bucky试探着继续问道，“春天你真的会把我送回去么？Johann说，你们只想奴役我。”

Steve有点惊奇，他意识到虽然Bucky总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但他确实记住了周遭发生的每一件事，说过的每一句话。Steve又有点难受，尤其当Bucky看着他的时候。Bucky见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起头看他，他的绿色眼睛让Steve分了神，Steve拽了他一下，把他摆正回原本的坐姿。

“别动，坐好。”Steve说，他继续缠绕着Bucky手上的绷带，“我很高兴你记得我的话，承诺是对人类来说最重要的东西。但是不用记住Johann的话。”

“为什么？”

“因为Johann不是好人。”Steve直截了当地说。

“哦。”Bucky闷闷地答应了一声，“跟Johann比起来，你比较像个好人。”Steve嘟囔了一句诸如“我本来就是个好人”，但是Bucky已经不感兴趣了，他开始沉默。

Steve产生了一种错觉，他觉得也许Bucky在偷看他，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把腰挺的直了一点。

Bucky看上去放松了一点，他任由胳膊被Steve处置着，鼓着腮帮思考着自己的问题。就在Steve快要完成任务时，Bucky突然问道，“什么是奴役？”

“什么？”

“我是不会做那些的。我可以帮你砍木头，把狼群赶走，但是我不懂怎么给人类洗衣做饭，我不懂怎么给你的衣服打补丁，我也不知道怎么样帮你自慰。”Bucky的眉头紧皱了起来，仿佛这个词格外难懂，他努力地思考着，继续说，“Kelly说她在有奴隶的城市里看见过，人们希望他们的奴隶做这些事。但是我不会。”

Steve瞪着Bucky，他得承认当他听见某个不经常出现在古板的村落中的词时，他差点吃掉手里的布片。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用一番长篇打乱纠正Bucky脑海中刚刚被灌输进去的想法，但他张着嘴巴在原地坐了半天，也只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我不管你的蝴蝶朋友告诉了你什么，但是我不会让你洗衣做饭打补丁，还有......还有别的什么的。”他放弃了，并没有说出那个词。

好在Bucky现在开始思考别的问题了，“你会让我在圣诞节的时候拉雪橇么？Kelly说，你们可能希望有一只驯鹿......”

“不会。”Steve打断了Bucky，他终于在Bucky的左臂上打了一个结。Steve长出了一口气仿佛他终于解脱了，然后他把Bucky的衣服胡乱地套在他的脑袋上。他要起身离开了，他觉得自己应该走开了，于是Steve敷衍地说，“圣诞节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不止有驯鹿，还有......”

Steve没能走开，因为Bucky躺在了他的腿上。

确切来说，Bucky挨着他的腿躺了下来。他的腿蹭着Steve的大腿外侧，头发落在了Steve的大腿上。Bucky闭上了眼睛，他隆起的肌肉再次提醒了Steve，他有着多么强大的生命力。但是现在Bucky闭着眼睛，睫毛抖动了两下，他信任他，他并不觉得自己在被Steve奴役，他没有在以此指责他或控诉他，Steve想，于是他在原地坐了下来。

Steve把手指插进了Bucky的头发里，帮他把纠缠在一起的头发一一分开。他摸到了Bucky的鹿角，圆鼓鼓的，Steve的手指从鹿角上蹭了过去，Bucky面无表情地哼了一声。

“现在你可以开始讲这个故事了。”Bucky打了个呵欠，他满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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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托马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肉上！捉急死我了TT

这篇会怎么爽就怎么写~所以OOC了你们不要打我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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