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冬AU】Buck, Hunter and the Forest - 第六章
我要洒很多很多狗血，写很多很多肉。
Steve是一个猎人，Bucky是一只变成了人的鹿。
——————————
Bucky用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发呆。他偶然百无聊赖地回头看看，红头发的女人停下了手里的毛皮针，好奇地看着他，冲他笑了一下。Bucky皱了皱眉，不想回应女人的视线，打算再度把脑袋转回去。
本应在森林另一侧山脉过冬的狼差点拖走了Joe，这事儿让村落里的男人们都紧张了起来。禁狩期收起来的弓箭和刀叉再度被猎人们从储藏室里拿出来擦亮，一大早Steve便带着猎人们去村子周围修补已荒废了一段时日的村庄篱笆。
这本应该是多完美的一个早晨，没有唠叨的Steve，没有防备的村民，他本可以自己去昨天发生事故的地方探查一下狼群的脚印，或是打听打听有没有路过的野兔或松鼠看见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Bucky看了一眼正睁着两只大眼睛笑眯眯望着他的Natasha，叹了口气——Steve把他留给了Natasha，而他只能坐在这儿看着Natasha给Clint缝帽子。
“给你。”Natasha尝试着向他递了一块蜂蜜饼干，Bucky瞪了她一眼，但Natasha并没有把手缩回去。于是Bucky接了过来，丢进嘴里“咯吱咯吱”地嚼了起来。
Bucky嚼着小饼干，瞟了一眼Natasha胳膊肘下压着的那张皱皱巴巴的牛皮纸。他心烦意乱地想，就好像谁没有看见Steve今早把Natasha拽出门去，对着她嘱咐了半天，然后把这张纸塞给她一样。Bucky满怀恶意地猜测，那张纸上会不会写着什么“Bucky养育指南”，看上去那纸上至少有10-15条条目。Bucky想起那个金发大个子早上离开时的样子，Steve走过来，把自己的额头贴在Bucky的额头上，Steve忧心忡忡地提醒他记得给自己的左臂上药。
啰嗦的Steve。Bucky已经跟Steve生活了一周了。“一周”这个词是Bucky从Steve那儿新学到的，当他是鹿的形态时，鹿群们会说这足足有“七次太阳升起”那么久。Bucky还学会了很多别的，比如用皂木油结成的透明块状物洗衣服，比如把荞麦磨成粉烤制的面包远比冬季已经干瘪了的荞麦皮来的美味。Bucky还意识到，Steve是个极其古板、顽固、啰嗦的人，但他就像他外表看上去一样，一点都不吓人。
Bucky从没见过其他能变成人形的鹿精灵，因此也从没人告诉过他，人是怎样一种生物。但他跟鹿群一起生活时，鹿群总是闻到人的味道便远远地躲开了。他曾远远地看见一群男人们大吼大叫着围捕一只熊，他站在那儿好奇地看着，它们一副受惊的样子，把他夹在中间，用角抵着他，催促他，强迫他跟它们一起小跑到连猎人的影子也看不见的地方。他还以为人类是一种多么穷凶极恶的生物。
他们的确对他不太友善。Bucky走在Steve身后时听得见抱着哇哇哭着的婴儿的女人们站在自己门口对他指指点点，也看得见有些抱着血淋淋的猎物的男人们对他凶狠地举举手里的刀子。昨天发生的事情似乎让部分村民改观，但似乎让另一些人更相信他拥有邪恶力量的传言。但他并不怕他们，他甚至不那么在意他们。他并不是被囚禁在这里的，春天时他就会离开这里。大多数人类都太弱小，弱小而不自知，却以为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中心。
Bucky想，他现在还留在这里的原因，多半是为了Steve的蜂蜜饼干和木屋里总是燃不尽的炉火。或许他离开后，还会带着鹿群们回到这儿来，如果Steve愿意不伤害它们，它们或许能和Steve成为朋友。他想，鹿群们一定很喜欢这些圆圆的小饼干。除此之外，他没觉得自己有多留恋人类，当然，他也没觉得自己有多留恋Steve。
门口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Steve回来了？Bucky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几步迈到门口去开门。
一张漂亮的小脸从门后露了出来。门外的人长着一头深棕色的头发，藏在毛线帽里，只露出几缕，落在他的肩上。眉眼细长，薄薄的嘴唇透着一股禁欲的性感，鼻尖冻的通红。他呵了口气，局促不安地向屋里望了望，说，“Natasha在这儿么？Johann让我来取东西。”
Bucky认出了他，他叫Asha。他是Johnann的奴隶，Bucky仍记得他跪在雪地上的样子。
“我在这儿。”Natasha从Bucky身后挤了出来，她招呼Asha进来，就好像这儿是她的家一样。Bucky注意到Asha的眼睛飘忽了两下，他向外看去，仿佛很怕有人注意到他，直到Natasha把他拉进了木屋的门，“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多冷啊。Johann跟其他人一起去森林边缘，没人知道你在这儿。你在这儿呆会儿，再把东西带回去，我跟你保证，没人会知道的。”
Natasha挤了挤Bucky，把他从他专用的椅垫上挤开，把Asha安置在那儿。Bucky瞪着Natasha，但没说什么。Bucky好奇地盯着Asha，Bucky仍然记得他昨天跪在别的男人身下时的样子。他有点可怜Asha，那家伙的眼圈处青了一圈，嘴角破了，结成了一块血痂。
Natasha用一块布沾了点水，擦了擦Asha的嘴角，Asha向后缩了缩，但没敢发出声音。Natasha生气地说，“Johann昨天又把你卖给他那群狐朋狗友了？”
Asha点了点头，没说话。Bucky想，他长得可真漂亮，就是被打的太凶了。Bucky看着Natasha剪下一块沾着药膏的布片，贴在Asha的嘴角，他想了想，拿过他装着蜂蜜饼干的小筐，伸到Asha面前。Bucky犹豫了一下，说，“这个给你。”
Asha恐惧地望了Bucky一眼，从椅子上站起来，跪在Bucky面前，一手解开了自己的上衣，一手开始解Bucky的裤子。
“你干嘛？”Bucky用手拽住自己的裤子，和Asha角力，“你不喜欢蜂蜜饼干么？”
Asha脸涨的通红，他看了看Bucky，又看了看Natasha，Natasha也愣住了。过了几秒钟，他疑惑地怯懦地解释道，“我以为你要这个。我可以直接帮你，不用你的东西。你能不能，你能不能不要找Johann。但是如果你找Johann说要干我，Johann，Johann会打我。”Asha的眼圈红了，他看上去就要立刻开始抽泣起来。
“你在说什么？”Bucky更震惊了，他向后退了退。
“我的天”，Natasha低声说，她走过来，拉好了Asha的裤子，把他按在了椅子上，重新给他脸上的伤口涂抹药膏，“Bucky不要这个，他就是想分给你一点饼干。而且我还在这儿呢，行行好吧，这里的哪个男人敢当着我的面让你这样做？”
Asha安静了下来，他一动不动地坐着，让Natasha涂着他脸上的伤口。Bucky好奇地在一旁盯着他，视线直勾勾的，丝毫没有遮掩。这样过了一分钟，Asha脸红了，他逃避着Bucky的视线，结结巴巴地说，“Natasha，我得快点，快点回去。Johann的帽子还没有缝完，我怕他一会儿回去......”
“这个给你。”Natasha把自己正在缝的这个塞进Asha怀里，“你就安心坐着吧。”
Bucky仍旧盯着他，过了一会儿，Asha开口问道，“你是，你是Steve的那只鹿么？”
“我不是Steve的鹿。”Bucky说，他看见Asha的眉头疑惑地皱了起来，解释道，“但我是一只鹿。”
“哦。我能，我能摸摸么？”Asha说，Bucky把脑袋侧了侧，Asha发出了两个几乎喘不动气的声音，仿佛Bucky给了他多大的殊荣。他摸了摸，快速地把手收了回来，“我认识你头上的两只角。我上一个主人把我卖给Johann之前，在我的头上黏了两只。听说是从别的什么鹿身上锯下来的，比你这个要长了一些。可惜后来掉了。”
Bucky耸了耸肩，他不讨厌Asha，比喜欢他的主人要喜欢的多。除了刚才他脱他的裤子时让Bucky有点不知所措。不过现在Bucky有点不知道该做什么了，Asha看上去十分脆弱，Bucky每做一个动作，Asha就会颤抖一下。于是Bucky拿起桌子上的那本书，开始装模作样地读了起来。
“你把书拿倒了。”Asha说，他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笑容，他向Bucky指出那一面是正的，然后有点羡慕地看着Bucky手里的书，“这本我在家里看到过，但是Johann把另一半撕掉了。”
Bucky想了想，他跑开了，在Steve用杉木做成的书柜里翻了翻。他又跑了回来，手里抓着几本书，他把它们塞进了Asha手里。
“这个真的可以给我么？”Asha先是把书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又快速地抱进了自己怀里，他神经质地看了看窗外，又回过头来看着Bucky，微笑起来，“你真幸福。如果当时买下我的是Steve就好了。”
房间内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屋外突然传来几个男人的喊声，Bucky辨认出来其中一个是Johann的声音，他们刚刚从森林边缘回来，正在彼此道别。Asha“唰”地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门口跑去，这次Natasha没有拦着他。Asha犹豫了一下，他跑回来拿起了那几本书。
“我会藏好的。我看完了就拿回来。”Asha说，“谢谢你。”
Asha关上门离开了。Natasha刚才正在缝制的帽子塞给了Asha，Natasha重新从筐子里拿出一块厚厚的皮毛，她感叹了一声，“可怜的家伙。”
“你是Clint的奴隶么？”Bucky扭过头来，严肃地问她，并用一种同情的眼光看着她。
“不是。”Natasha有点惊讶地看着Bucky，“为什么这么问？”
Bucky认真地思索着，歪着脑袋回答道，“Clint去你们家的时候你就要给他做饭，你还得给缝帽子，就像Asha一样。有一天晚上，我隔着墙壁听见......”
“嘘，嘘，嘘......”Natasha把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前，做了几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她尴尬地清了清喉咙，解释道，“我不是Clint的奴隶，不过我快要成为Clint的妻子了，这还是一个秘密。当然，妻子也要做饭、缝帽子......”
Natasha叹了口气，“好吧，你说的有道理，妻子跟奴隶确实有点像。不过，不像奴隶和主人，妻子和丈夫是相爱的。我跟Asha可不一样，我给Clint做饭、缝帽子是自愿的，如果我不愿意这样做，Clint也不会勉强我。我们都是自由的，只不过我们互相关心，互相牵挂，你懂了么？”
“Asha是不是很想成为Steve的妻子？”Bucky问。
Natasha愣了愣，看上去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然后她说，“很多人都想成为Steve的妻子。但是你瞧，Steve是自由的，他有选择自己妻子的权利。他只会让他喜欢的人成为他的妻子。”
“互相关心，互相牵挂......他喜欢的人......”Bucky默念着，仿佛这是几个很需要思考的概念。
门“嘎吱”一声开了。这次真的是Steve。Steve在门口跺了跺脚上的雪，大声地喊道，“Bucky——”
Bucky的脑袋“嗖”地一声向门口转了过去，当他确认是Steve后，他站起来，在原地转了两圈，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然后走了过去。Natasha把手里做了一半的毛皮帽子丢在筐子，用手撑着脑袋微笑着看着Steve揉了揉Bucky脑袋上的头发。
你现在看上去倒很像Steve的老婆。Natasha在心里想。
——————————
“你抓了一只松鼠给我。”Bucky轻轻地说，但他听上去已经很生气，Bucky很失望地摇了摇头，继续说，“你们抓了一只鹿。然后你们怕这只鹿无聊，就又给他抓了一只松鼠。”
“它不是我抓来的。”Steve解释道，他掀开筐子外面罩着的方格棉布，里面露出一截毛茸茸的尾巴，Steve继续说，“它是我捡的。我们从森林边缘回来的时候，我看见它躺在雪地里，后腿摔折了，我就把它捡回来了。”
Bucky没理Steve。Steve是在晚饭后告诉他这件事儿的，Bucky知道Steve没有骗他，Steve不会隐瞒自己是个猎人，他不会试图让Bucky相信他没有伤害过森林里的其他什么动物，但是如果他告诉Bucky他不是把这只松鼠抓来取乐，那么他就一定是认真的。
Bucky走过去去看那只松鼠，这是一只红褐色的小家伙，有着长长的大尾巴。小家伙很紧张，当Bucky望向它的时候，它在瑟瑟发抖，瞪着两只圆眼睛看着他。这多么显而易见，Bucky很快发现，松鼠的耳朵被撕裂了，有一小块不翼而飞了，它的后腿也断了，当它站起来试图逃跑的时候，这条断腿让它尖叫了一声，然后倒下了。
Bucky伸出手指抚摸了一下松鼠的背脊，松鼠看上去认出了Bucky身上森林的味道。它的眼睛显得相当的困惑不解，它仍然在颤抖，但看上去轻松了不少。
“我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么？”Bucky问。
“你可一点儿也不一样。你迅速就在把这儿霸占成你的地盘里。”Steve想起Bucky第一天回家时咬住他手背的样子，傻呵呵地笑了起来。Bucky瞪了Steve一眼，Steve把剩下的笑容吞了回去，正色地询问道，“接骨木膏我这里还有一些，但恐怕我们需要把它的耳朵包起来。”
Bucky把松鼠捧了起来，他舔了舔松鼠受伤的耳朵，然后他把它放下来，帮它清理干净。这景象有点滑稽，松鼠太小了，看上去就好像Bucky要把它整个吞进肚子里一样。而且这让Steve有点感伤，他现在必须要承认他对Bucky来说并不是什么特例了。Steve安慰自己，或许鹿的唾液有什么能够消毒的成分，整个森林的动物都知道，只有他不知道。
Bucky看上去不想让Steve插手。他从盒子里拿出两只尖头的小木条——Clint有时用它们来剔牙，Bucky把小木条的尖端剪掉，绑在松鼠折断的后爪上，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考虑到它的腿那么短小，而Bucky只有一只胳膊能用。做完这一切以后，Bucky长出了一口气，向Steve宣布，“我们养着它，直到它的伤养好为止。”
“好，直到它的伤养好为止。”Steve笑着回答道。
Bucky闷闷地说，“一只鹿都让Johann坐立难安了。现在Sam养了一只鹰，这只鹿还养了一只松鼠。”
“现在好了。”Steve却难得地幸灾乐祸了起来，“Johann大概要气炸了。”
最初这小家伙一直不肯吃饭，只是躺在原地瑟瑟发抖，时不时张开眼睛看看Bucky。Bucky一直担忧地坐在他身边，偶尔伸出手指拨拉拨拉它，喂它点水喝。到了快睡觉时，小松鼠终于在喝水后用尖利的牙齿磕了磕Bucky的手指，并且舔了些他手指上的饼干屑。Bucky和Steve便知道它终于能活下去了。
Steve不知道松鼠要吃什么，这种体型的小家伙对猎手来说太小了，猎人们也从来没有养松鼠的经验，Steve只能根据Bucky的指导去Natasha家搜罗了些夏天剩下的干果，甚至跟养羊的人家要了些喂羊的草料。
Bucky颇为嫌弃地在Steve的战利品中拣了半天，最后挑了一颗圆形的果壳，沿着桌子“咕噜咕噜”地向小松鼠滚去。小家伙虚弱地把果壳抱进了怀里，幸福地把脑袋放在果壳上，又抬起脑袋张望着Bucky。
“今天我见到了Asha。”Bucky说，他把松鼠在小筐里安置好，放在他的枕头边，不知为何，这受伤的小松鼠总让他想起Asha那张漂亮又伤痕累累的小脸。而Asha又让他想起些别的什么，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知道那东西就在那儿。
“嗯。”Steve没有多说什么，他吹灭了蜡烛，眼睛在黑暗中亮晶晶地盯着Bucky。
Bucky突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既不知道自己想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继续说下去。他的脑袋向Steve的方向靠近了一点，挨在了Steve的枕头边。Steve沉默了一会儿，伸出胳膊搂住了他。Bucky让Steve把他转了过去，让Steve保护性地把手放在他的左臂上，让Steve沉默着亲了亲他的耳朵，然后Bucky侧了侧脑袋，他把自己的脸埋在Steve的脖颈窝里，直到这股未知名的情绪涌过去。
过了一会儿，Steve突然说，“Bucky，你的松鼠爬进被子里来了。”
Bucky闷闷地说，“你抓着我的尾巴了。”
“哦。”Steve回答道，迅速把手松开了。
又过了一会儿，Bucky说，“我给Asha送了些东西”，Steve发出些笑声鼓励Bucky说下去，Bucky顿了顿，说，“你的书。”
Bucky听见Steve在黑暗中吸了口气，心痛地嗯了一声。几秒钟后，Steve笑了，他问，“想家了么”，但没有得到任何回答。于是Steve彻底地把Bucky收进他的怀里，用胳膊完整地环抱着他，Steve的温度和Steve的味道一起像海潮一样涌入Bucky的鼻腔，Steve说，“快睡吧。”
Bucky突然觉得眼皮沉重地不可抗拒，于是他听从了本能，睡着了。
————————
这篇会怎么爽就怎么写~所以OOC了你们不要打我TT
如果你喜欢它点个赞吧，很多很多的狗血和肉需要很多很多的鼓励T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