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翌

藕饼,地笼
盾冬,双豹,method,EA,thominho
刘孔,獒龙。

「地笼」逆鳞 - 上篇/三发完结

天帝 x 敖广。

私设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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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敖广不知是不是自己在这不见天日的深海中盘旋了太久,有时他发觉自己已经想不起那人长的是什么样子。


那通常是在敖丙问他自己是从何处而来的时候。敖广回答,他从那颗蛋中而来。敖丙追问,那颗蛋又从哪里而来。敖广便觉得身下的岩浆都炽热了起来,在他的身下不断地翻滚,托着他向上涌去。


父王,你可曾如丙儿一般幻化过人形?敖丙又问。


当然。


父王,那我为何从未见你化过人形?


敖广发现他仍然记得他上一次幻化为人形时的感觉,那人扶着他的腰身逼迫他骑到自己的身上,那人的尖锐如烧红的岩浆般在他的身下不停地挤进他的小腹,劈开他的身体。那人的身体太烫,烫到敖广的眼泪落下来,落在那人的身体上,便如浇在沸腾的炭火上一般“嘶”的一声消失了。


“我叫什么名字?”那人在他身下命令他,“我叫什么名字?敖广。”


敖广仍然记得他那时低下头去看他。但他似乎已经全然记不住那人长什么样子。


2.

敖广从未叫过那人的名字。从他见到那人的第一眼开始,他就知道那人的名字是不能叫的,如同一个禁忌一般。


他那时自己尚小,不过是敖丙现在这般的年纪,一时贪玩在海中追逐古鼋时迷了路,因露出龙角在海边的村庄闹出了不小的骚动,被路过的老君用拂尘锁了四肢,带回了天庭。


西王母低头看了看他,说,既然是妖,便收了吧。人妖殊图,不可留他在人间。


他那时并不懂什么是妖,只觉得周围人看他的眼睛里,透着那么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鄙夷和同情。敖广恼了,他打小已是骄傲的性子,便不管不顾挺直了脊背,站在众人的视线里。


既而就看见了那人,同他一般的年纪,穿一身大红金丝缎带的袍子,剑眉星眼,坐在西王母一旁的王座上看着他。老君要把他带下去,那人突然开了口,说,“这龙我要了,我缺一副好座驾。”


老君开口想要阻挠,“这龙既是妖,又耳有反骨,怎可……”


那人挑了挑眉毛,视线却没有从敖广的身上挪开。老君便不再说话,收了绑着敖广的一缕拂尘,退了下去。那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比他略高了一些,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敖广。”他并不觉得怕,抬起头来直视这救了他一命的少年,字正腔圆地回答他。


望着他的那人却丝毫没有被他的桀骜触怒,看着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敖广,这名字好。敖广,你以后就跟了我吧。”


那人转身就要走。敖广连忙抓住他衣袖的一角,“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扭头过来,脸上却是一脸惊讶的神色,讶异地望着他。半晌却突然笑了起来,抓起他的手来,在他的手掌心里写了两个字。这字不知是用何法力写下,便在敖广手心里闪闪地发着金光。


“昊……”


“不可!”老君在一旁呵斥道,“怎可直接称呼天帝的名字!”


敖广抬头望向他。那双和年纪不相符的严肃的脸却突然笑着向他挤了挤眼睛。


3.

敖广便从此跟了天帝,天庭里自是有人对他指指点点,说东海龙族乃海妖之首,东海妖魔横行本就难破,如今天帝却把东海龙养到凌霄殿来了,不知天帝心中是何意。


天帝不答,只是安排他住在瑶池。天帝不应,敖广自也当没听见。


只是天帝说留下他当自己的座驾,却从未真正地令他幻化为龙形载着自己。那时天帝年纪尚轻,四海妖邪纵生,天帝本应坐在庙堂之上迎四方朝拜百姓祭奠,却也得帅众多天兵天将出征斩妖除魔。


天帝似乎怕他一个人呆着烦闷,再来瑶池边看他时,便带些凡间的小玩意儿逗他开心,深海里的海螺,或空了几千年的贝壳。有时身上还带着一些与妖魔争斗的伤痕,深入肤里显示着与妖魔一战的猛烈。敖广每每见到仙与妖的战火便觉得心惊肉跳,他知道那妖魔的伤痕伤不了天帝,但也忍不住渐渐升起对家乡的担忧。


“你这次去了哪里?”当天帝交给他几条鱼让他放入瑶池之中时,敖广忍不住问道。


“西海。”天帝回答道。


西海,与东海千里之遥,却也近在咫尺,天帝带着天兵前往,不过半柱香的时辰就到了。这答案一出,便是触动了敖广长久以来怀抱着的忧虑。他停了停正在帮天帝整理长衫的手,思来想去还是开了口,“你会去东海吗?”


“当然。”


“什么时候?”


“还在等。”


“等什么?”


天帝终于抬眼看了看他,黑色的眼眸如凝重的黑夜一般抖动了一下,但却什么也没说。敖广一个人坐在他的身旁,心里七上八下,似乎看到万千龙族被剥皮抽筋。妖的怒气渐渐不受控制了起来,形态到紧急之处,甚至想操起一旁的钩叉一把捅入天帝的胸腔。天帝却在这时开口说话。


“换你一百年。”


“什么?”


“我不去东海,但换你在瑶池一百年。”


本应直接就开口答应的,这样好的决断,似乎是天上掉下来的一般。本想立刻就答应天帝,就连敖广也觉得自己身有反骨,一张嘴就却忍不住冒出一个问题来,“你可以把我锁在这里。”


“我不锁你。”天帝答道,“我要你自己留在这里。”


“为什么?”


敖广沉默了一阵,问道。


然而天帝再也没有答过。


4.

敖广那时还不懂得这个道理,后来才明白,有些问题的答案,最好永远不要知道。就像有些已经过去的岁月,最好永远不要想起。


但敖广还是会想起来,当他在东海深处盘旋在那一棵龙柱之上时,他会再想起在瑶池闲居的那数十载的良辰美景,美好的仿佛不是他这一世延绵不绝的命数中应当存在的。


天帝遵守了应允了他的承诺,从此再未提过血洗东海,自从天帝完成了对三山五岳一众妖孽的征伐,似乎有了大把大把无穷无尽的时间留在瑶池。除了处理天庭事宜,便整日整日地呆在敖广身边。


敖广并不觉得烦恼,虽然偶尔会想家,把天帝留在自己身边,总好过天帝去东海征途。


他在那几年渐渐脱了少年气,出落成杏眼弯眉的男子,天帝不许他剪发,也不许他把长长的头发同别人一般盘成发髻,泛着银光的长发一直垂落在腰际。他偶尔发觉天帝看他时的眼神似乎鳄鱼靠近即将捕食的猎物,只是他一转头,天帝的眼睛就立刻挪走了。


天帝在他住进瑶池二十载时摸上了他的床,第一次交欢时已是深夜,敖广在睡梦中觉得下半身一阵被撕裂的疼痛,睁开眼却见天帝压在他的身上,天帝的长发也垂落下来,落在敖广的肩膀两侧。敖广从未见过天帝那般样子,他满怀着愧疚与疼惜地看着他,天帝似乎用着极强的自制力让自己不动,他用手摸着敖广的额头,在他的身上喘着气。


敖广并不觉得惊讶,只觉得似乎有一件注定要发生的事情理所当然地发生了。他小心地调整自己,调整呼气吸气,绷紧腿部的肌肉,好让被卡住的下半身尽快适应进入身体的粗大。


“敖广,我叫什么名字?”天帝的汗水顺着黑发落下来,掉在敖广的额头上。


“昊……”第二个字还未脱出口,却想起了老君的嘱托,立时三刻便改了口,“天帝……”


天帝的眼眸却忽然变了颜色,他压住了敖广的手肘,不再让他挪动,然后用力地进入他,贯穿他,每一击都撞进小腹的最深处。


敖广喜欢这种感觉,他似乎都天帝有了一些控制力,每一点小小的控制力,都会成为东海的筹码。


6.

“你不再出去了吗?”


“你不愿我走?”


“小狗才不愿你走。”


“你既是龙,怎么又做起了小狗。”


天帝斜倚在长凳上,一只手举着一板简书,一只手握着一只仙桃,全然没有半点天地之间不生不灭的天之神的样子。


“为何要抓妖?”敖广问。


“仙是仙,妖是妖。仙妖不两立。”天帝淡淡地回答道。


“那你又为何留下我?”


此话一出,敖广便知道这问题问的过于唐突了。这个答案不重要,他本不需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天帝不说话,只是抬头看着他,周身却有一股热气沸腾起来。敖广便低下头,不再说话。


“你知道我为何留下你?”过了一会儿,天帝随手向瑶池里丢下一颗石子,石子激起一片水花,在水面上跳跃着向远处飞去。


敖广摇摇头,刚刚鱼水交欢,他换了素色白衣,泛着银光的长发一直从头顶垂到腰边。他蹲下来把手探入水中,瑶池中的游鱼像被吸引一般成群结队地游过来轻咬他的手指。


天帝撩起一缕他的头发,放在鼻尖嗅着,“如此美的尤物,我怎可容他被收进老君那脏兮兮的炼丹炉里。”


敖广知道天帝的话三分真七分假,却被他的动作引得蓦地脸红,心没由来地跳的快了起来。他抬起手来,打掉天帝捻着他头发的手指,迎着瑶池水站着,天帝却从背后靠近了他,手指落在他的脊背上,隔着素衣一寸一寸摸着他的脊梁,落在敖广身上,每一个起落都让他颤抖。


“更何况你长着这么一副千万年难遇的不肯弯的硬骨。”天帝的声音低沉地像从十万八千里外而来。


敖广觉得天帝周身那刚刚冷下去的热气又涌了起来,便问,“什么是不肯弯的硬骨?”


天帝叹了一口气,“如此美的尤物,问题再更少些就好了。”


他并不懂。


半晌,天帝回答他,“鳞也是骨。最硬的骨,也是最硬的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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