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翌

我要洒很多很多狗血，写很多很多肉。

Steve是一个猎人，Bucky是一只变成了人的鹿。

会跟Mr.B的小情歌一起更新~

————————

1.

"Steve，快来看。他们带回来不少好东西。"

猎人带着厚厚的大耳帽，听见稚嫩的童声在叫他，回过头冲小男孩笑了笑。Steve把手推车里的木柴“轰隆隆”倒进了自家木屋的栅栏里，他把胳膊上绕成圈的绳子挂在了木屋门口的钉子上。然后猎人走到了男孩面前，从兜里掏出一个苹果，丢给了他。猎人看见了男孩身后挤挤攘攘的男人们，皱起了眉头，“Joe，现在可是禁猎期。”

“明天，明天才是禁猎期呢。今天是最后一个狩猎日。”叫做Joe的男孩说，嘴巴里冒出一团白色的雾气。Joe的眼睛里闪动着一个8岁男孩应有的那种顽皮机灵的光芒，他抓住Steve的手，把他拽到了挤成一团的男人身后，“让一让，让一让，Steve Rogers来了。”

争吵着如何分享猎物的男人们让开了一条缝隙，把沾着血污的油腻大手拍在Steve的外套上。Steve探头看了一眼，鸟的羽毛飞的到处都是，几只鸟和兔子被胡乱地丢在地上，已经死了。两只小野猪用麻绳拴在树上，小猪刚到膝盖那么高，横冲直撞，发出刺耳的叫喊声——还有一只鹿。他们还抓到了一只鹿。

那鹿还活着，跪在那儿。是一只雄鹿，角漂亮而强壮，角上挂着半顶被撕开的皮帽子——Steve认出了那顶皮帽子，那是Sam的，它一定让他吃了不少苦头。鹿的左前腿受伤了，血从关节处流了出来，把身下白色的积雪都染红了，它低垂着眼睛舔舐膝盖上的伤口。

Steve有点生气，这些家伙是故意的，故意在狩猎期的最后一天，挑他去后山伐木的日子到森林里进行了这场围捕。尤其是鹿。

Joe兴奋地摇晃着他的手，Steve想说点什么，但是Joe的表情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漫长的禁猎期就要来了，村民们得靠着秋日里储存下来的浆果和蔬菜度过寒冷的秋天，一点肉食也许是对孩子们来说最好的新年礼物。

“好吧，你们分一分吧。”Steve说，他的嗓子绷的紧紧的，但是孩子们已经欢呼起来，迫不及待地摇晃着父亲的手臂，嚷嚷着他们要哪一块部位。

女人们训斥着在周围跑来跑去的孩子们，收拾起地上的鸟和兔子，商量着收拾干净后给各家都送去一些——尤其给那对没有儿子的老夫妇留下一些，省的Steve唠叨到下一个狩猎日到来。男人们则开始解开野猪身上的绳子，把它们赶到屠宰场去。小猪嚎叫的更厉害了，另外几个男人则开始解鹿脖子上的绳子。

Steve向后退了几步，打算回到自己的木屋子里去。太阳快下山了，他打算在太阳下山前把那半段小云杉劈成柴火。

“你他妈的——”Sam愤怒的声音传了过来，Steve扭过头去看。

Steve发现鹿站了起来，全然没有了跪在地上时温顺的样子。鹿似乎意识到了男人们即将带他去做什么，它喷怒地从鼻孔里喷着气，漂亮的腿在雪地上来回踏着，角直直地对着面前的Sam。最后一点金色的阳光落在它的前额，它看了一眼Steve，很快绿色的眼睛又沉了下去，准备用角顶站在面前的Sam。

“嘿，嘿。”Steve走了过来，把鹿和猎人们分开，“把它给我吧。”

“这怎么行？”人群中挤出了另一个男人，他的肩膀上搭着半只野猪的后腿，手里攥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他叫Johann。Johann在衣襟上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这是狩猎日的猎物。狩猎日的猎物只要不是精灵，都应该平分。”

“我不要其他的了。”Steve说。

“那也不行。”Johann说，“你连去都没去，凭什么你先挑？”

几个男人附和了几句。大多数猎人沉默了下来，他们的视线在Steve、Johann和鹿的身上转来转去，似乎不知道该支持谁。Sam突然说，“就给他吧，Steve今年猎了这么多东西，从来没先挑过。”

又有几个男人附和了Sam。大家突然变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拨人，有人嚷嚷着应该听Sam的，有人坚持不愿意放弃花了好几个钟头抓来的鹿。女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被自家男人瞪视着闭了嘴。

他们吵了足足有几分钟，最后一缕阳光在争吵中向后挪去，最后整个鹿的脑袋都隐没在了黑暗中。鹿发出了一个模糊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像打了个喷嚏。Steve看向鹿的时候发现它也正在看着他，绿色的瞳孔在黑暗中变得像玻璃珠一样明亮，Steve惊讶地发现，强壮的鹿角正在一点一点消失在黑暗中，最后连模糊的轮廓都不见了。

“嘘。”Steve惊讶地说，“这是一只精灵。”

人们安静了下来，人群再度不知所措了起来。大家沉默地看着长长的鹿角逐渐比刚出生的孩子的手指还要短。这个村子已经十几年没抓到精灵了，没人知道该怎么办。又是Sam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听上去很喜悦，一点不为抓到了精灵而担惊受怕。

“好啦，精灵属于发现他的人，也就是我。”Sam说，“我把它送给Steve。”

“哦，你把一只精灵送给了Steve”。Johann不怀好意地对着鹿笑了笑。

————————

Bucky睁开了眼睛，他呻吟了一声，浑身上下都疼极了。Bucky想活动一下筋骨，发觉自己的双手被绑在了身后，麻绳嵌进了他的皮肤里。他的左手被仔细地包扎过了，灰色的棉布露出一点红色的痕迹。他的下半身包着一块布，除此之外，他什么也没穿。

Bucky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他绊了一下，索性再次在原地坐了下来。他还不习惯人的形态，他努力回忆自己为何会到这儿来，但脑海里只有几个影影绰绰的影子。他记得他在一片浓郁的青草香中看到了几颗红色的浆果，以致于没有闻到猎人们身上散发的汗味。

Bucky抓了抓头发。他对自己在食物面前丧失了判断能力很不满。

Bucky环视了一下房间里，这个地方很小，但是干净整洁，门脚，桌子脚和床脚被小心地包上了垫脚。门后倚着几只矛，桌子上的圆杯子冒出白色的雾气，离桌子不远的地方燃着一只火炉，木柴在炉子里噼噼啪啪地响着。Bucky靠了过去，把脑袋靠近炉火，冬天的森林里很少有这么温暖的地方，但是他的头发被燃着了。

该死，他忘记自己的头发变长了。Bucky扑倒了炉火旁的架上上，烦躁地把头发上的火星在木头上蹭灭。

厚重的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外的风涌了进来，稀释了木屋里的温度。Bucky向炉火靠的更近了一点，他安静地看着Steve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Steve把厚厚的外套挂在了门后的木架子上，露出了里面灰白色的棉布汗衫。Steve转过身时看见了他，他们瞪视着对方。

一颗火星从炉子里迸溅出来，掉到了Bucky的头发上。Bucky犹豫了一下，戒备地盯着Steve，在木头上继续蹭了几下。

Steve清了清嗓子，他向Bucky走来，蹲在了Bucky身后。Bucky有些不安，如果他现在仍是鹿的形态，他会用后脚狠狠地踹蹲在他身后的任何人。Bucky僵直了脊背，然后他意识到，陷进皮肤里的绳子被松开了，血流重新在他的手腕血管里畅快地奔跑起来。Bucky呻吟了一声，把受伤的左手抱在了胸前。

“抱歉”，Steve说，“Johann坚持在你完全变成人形之前绑住你。”

Bucky哼了一声，他把自己受伤的左手抬起来，仔细地端详着。然后他吻了吻布条下止血药粉的味道，打了个喷嚏。

Steve歪了歪脑袋，打量着他。这很有趣。他曾见过的那些能变成人形的鹿精灵们见到人类时往往发出细细的尖叫，迅速地跑开。然而这家伙一点都不害怕他，望着Steve的眼睛不抱有丝毫恐惧，若说真有什么，倒是有点像不感兴趣，或者不屑。他现在属于Steve了，Steve不知道他是否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他很强壮，他的皮肤很白，但是肌肉很结实。Steve望向他裸露的胸膛，向上看见了他长长的棕色头发，在里面看见退化为两个骨节的鹿角，圆圆的，顶端还带着点鹿角上的纹路。Steve伸手向鹿角摸去——

Bucky迅速扭过头，“咯嗒”一声咬住了Steve的手腕。

“哦！我还不知道鹿会咬人。”Steve吓了一跳，他试图把Bucky从他的手腕下甩下去，但是Bucky咬的很结实，牙齿牢牢地卡在Steve的手腕上。Steve用力掐住他鼓起的腮帮，把他从自己的手腕上拽了下来，那留下了几个红色的齿痕。

Steve一边转动着自己的手腕，一边看着正盯着他的Bucky，他突然笑了，“你真是个凶残的家伙，是不是？”

Bucky瞪着眼睛看着他，眼睛威胁性地睁的圆溜溜的。

该不会是个哑巴吧。Steve担忧地想。

“好啦，我得给你找件衣服穿。”Steve说，他在晾在麻绳的衣服中间翻了翻，他想起Bucky现在失去了鹿的体脂对体温的保护，于是挑了件毛汗衫丢给Bucky。Steve在Bucky露出那种非常嫌弃的表情前说，“晚上柴火熄了后会很冷。”

Bucky不情愿地把汗衫向脑袋上套去，他几次试图把脑袋从衣袖中伸出来，然后卡在那儿，直到Steve拽起了领口，从他的脑袋上套了下去。他很结实，但是仍比Steve要瘦削一些。Steve的衣服在他身上变得松松垮垮。Bucky看了看自己，发出了一个丧气的声音。

“我叫Steve，你叫什么名字？”Steve问。

Bucky仍旧不理他。

Steve从外套的兜里掏出一把红色的浆果，这也许是冬天到来之初人们在自己的果园里能够收获的最后一批浆果，Steve丢了一颗到自己嘴里，他慢慢地把它咬碎，让红色的果浆把他的牙齿染红，甜腻的味道在空气中逸散开来。Steve把抓满浆果的手伸到了Bucky面前。

Bucky的眼睛都被红色的浆果迷住了，他觉得Steve仿佛是在他的口腔里把那些浆果咬碎。他伸手去抓，Steve却快速地攥紧了拳头，把手收了回来。Steve晃了晃自己的拳头，“你叫什么名字？”

Bucky又看了看Steve。他仿佛终于认命了，他叹了口气，清了清嗓子，他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它了。然后他发出了一个喑哑的低沉的声音，“Bucky。”

“鹿？这是一个真的名字么？你这名字还真是好懂。”Steve说，Bucky不满地向他伸了伸脑袋，仿佛他的角还在那里一样。但是Steve遵守了承诺，他把手摊平了，浆果一颗一颗分明地袒露在Bucky面前。

Bucky低下头，他的发梢落在了Steve的手上，搔的他痒痒的。Bucky快速地从Steve的手心里衔起一粒浆果，吞进肚子里。然后是第二粒。

就像一只真正的鹿一样。

————

这篇会怎么爽就怎么写~所以OOC了你们不要打我TT

如果你喜欢它点个赞吧，很多很多的狗血和肉需要很多很多的鼓励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