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翌

藕饼,地笼
盾冬,双豹,method,EA,thominho
刘孔,獒龙。

「黑豹/ErikxT'challa」Before the Sunrise - 一发完结/原作向

微NC-17。在T'challa掉下瀑布,被救起之前。

————————

移步

————————


Erik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甚至在慌乱中快速向后撞去,他抓紧了自己身下的床单。然后他意识到自己躺在T’challa的床上,或者说,那张床现在已经属于他了。


他做过很多噩梦,但是这是第一次T’challa出现在他的梦里。Erik摇了摇头,对自己说,“Erik,你的身体里可放不下同情心这种东西。”


Erik披了一件外套,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把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环顾了一下T’challa的房间。


那房间还保持着T’challa住在那里时的布置,侍从曾问他是否要被房间里的东西都换掉,Erik拒绝了。他知道她们想找个借口留下T’challa的东西,她们想要借此感觉到T’challa还活着。Erik对她们这些伤春悲秋的感伤没有一点兴趣,他只是想要呆在T’challa的房间里,他想要让所有人明白,他已经全然替代了T’challa,即使是那些她们以为属于T’challa私人的东西。


Erik随便在房间里走来走去,T’challa的房间很干净,这或许归功于瓦坎达的高科技,Shuri把所有东西都电子化了。但是Erik在墙角看到了一个书架,他向那里走去,他有点惊讶T’challa会保留这么传统的东西。


书架上的大部分书都是些外文书,有一些大学的教材,也有一些古旧的绝版书,也许是T’challa在外国留学时带回来的。Erik在一排18世纪30年代出版《理想国》中发现了一本相册,他把它抽了出来。


相册里大部分是T’challa人生各个阶段的照片,挑战训练的时候,念书的时候,学步的时候,婴儿的时候……越是向前翻年代便越久远,然后Erik翻到了一张照片,在那张照片上,他看到了一张他熟悉的脸——他的父亲,和T’chaka一起坐在悬崖的边缘,身后是瓦坎达金色的日落。


他们那时还很年轻,穿着瓦坎达传统服饰,脸上挂着无忧无虑的笑容。


“杀人犯。”Erik说。


他对这种情绪已经很熟悉了,他的心曾经没日没夜的沸腾着,那种称为复仇的心情就像火焰一样炙烤着他。他想象过一万次,当他把刀捅进T’chaka过T’challa的身体里时,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当他把T’challa丢下悬崖的时候,那复仇的火焰在他的耳边熊熊燃烧着,高喊着他的名字,就像完成了一件他人生至此追求的目标。但是现在,复仇的快感渐渐降低的时候,他却觉得突然迷茫了起来。


他的手指划过相片上父亲的脸,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把父亲带了回来,还是他的父亲被永远地留在了奥克兰那个铺着棕色地毯的房间。


他有点烦躁,他把那张父亲的照片抽了出来,放进自己的兜里。然后大力地把那本相册合了起来。一只信封顺着相册的边缘掉了下来,落在了地板上。


Erik把它捡了起来,那上面用漂亮的瓦坎达文写着他的名字,“致Erik。”Erik拆开了那只信封,从里面抽出了20美元。


“我们赌20块,就赌今年的扣篮王。如果扣篮王是奥拉迪波,就算你赢。如果是米切尔,记得把这20美元寄给我。”


——————————


Erik离开了宫殿,他打算随便走走,熟悉熟悉他即将统治的这个国家。他从来没有来过瓦坎达,这地方跟他想的一样,又不太一样。他抬起头来望着天上的月亮,他闻到了一股非洲白鹭花的味道,他从来没有闻到过这种花的味道。他甚至并不知道这是白鹭花,但他记得他曾经在父亲的笔记本中看到它夹在某一页中。


 他闭上眼睛,去闻那花的味道,那味道让他心里渐渐平静了下来。


有什么东西在花丛中动了一下,Erik皱了皱眉毛,他伸手把那些花拨开,他看到一只黄色的小豹子从花丛中冒出头来,它畏缩地望着他,就像望着什么比它更为凶狠的野兽。


Erik不喜欢小豹子,他的堂兄T’challa或许在闲来无事的时候给过它们很多爱。但是Erik一直就不喜欢这种弱小的东西,它们太脆弱了,随时都可能死去。这世界上软弱的东西太多了,软弱并不是值得被拯救的理由。


但是今天不太一样,或许是打败了T’challa让他心情大好,又或许是这小家伙长得有点眼熟,Erik向上帝降临一般向那小家伙伸出手去,“如果你敢咬我,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那小家伙像是听懂了Erik的话一样,它怯生生地望着Erik,然后从花丛里钻了出来,用脑袋蹭了蹭Erik的手。


“猫咪。”Erik说,他用手指的关节蹭了蹭小豹子的脑袋。


小豹子似乎立刻就对Erik亲近了起来,它的腹腔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它在Erik面前倒了下来,打了滚,然后把柔软的肚皮展示给Erik,它用圆圆的眼睛看着Erik。


它的眼睛让Erik想起了T’challa。他的堂兄T’challa就是这样,他太温和,没有国王的残忍和凌厉。当他看着你的时候,那双眼睛似乎随时都能溢出水来。


“好吧。”Erik咕哝道,他快速地揉了揉它的肚子。


小豹子站了起来,它跑走了。Erik以为它要离开了,但它只是跑到了稍远的地方回过头来看着Erik,就像它在等待Erik跟上来一样。


Erik叹了口气,他站起来,对它说,“我只在今天饶你一命。”


Erik跟着它,一路穿过了半人高的草原和淹没小腿的溪水。他们似乎走了很远的路,一路向下走,走到了瓦坎达最边缘的角落,那里的气温都变得令人发抖。


那小豹子似乎终于来到了目的地。Erik看到一个人躺在水里,那小豹子望了望Erik,又望了望那人,它跑过去,在那人心脏的位置卧了下来,开始舔舐那人的脸颊。


是T’challa。


“你想让我救活他吗?”Erik说。


——————————


T’challa仍然有脉搏,他还没有死,但是也活的没那么好。他对Erik的声音没有一点反应,如若就把他这样放着,就算他一直被冰雪保护,没有心形药草,怕是也撑不到下一个黄昏了。


“我以为我已经杀了你。”Erik低声说。


Erik把T’challa从水中拖了出来,他把他放在一块干燥的岩石上,他既没打算杀了他,也没试着救活他。那小豹子并没有离开,它在离他们稍远一点的位置坐了下来,开始抬起一条后腿,用舌头清理自己的脚趾。另一只黑色幼豹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他们打闹在了一起。


Erik看了T’challa一眼,他想起他第一次看见T’challa的样子,T’challa出现在电视屏幕上,他正在和他的父亲说话,嘴角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露出两排白净的牙齿。在电视屏幕的下方出现了两行大字,分别写着“T’chaka,瓦坎达国王”和“T’challa,瓦坎达王子。”


那我呢?我的父亲呢?Erik那时那样想。


“我得说,你没死,我还挺高兴的。”Erik在T’challa身边坐了下来,他把双手交叠在一起,垫在下巴下面说,“如果你没死,我就可以再杀你一次。一次,一次,再一次。也许到那个时候,你们就可以还清对我父亲犯下的罪了。” 


他想对T’challa说很多话。Erik意识到他从来没有和T’challa这样开诚布公地聊过天,尽管到现在他都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必要的事。但是此刻他却想告诉T’challa,他想告诉他他这么多年都经历了什么,他想告诉他他那时是怎样抱着父亲的遗体,他是怎样在奥克兰的街头活了下来,以及他是怎样在阿富汗的枪林弹雨中苟延残喘。他本不必这样,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错。


他想说,T’challa,你错了。你和你的父亲都错了。你的父亲不该这样对待我的父亲,你也不应该这样对待这个国家。


他以为T’challa是离他最远的人。但现在,T’challa却是唯一在他身边的人。


Erik笑了笑,就连他自己都觉得他这个笑容十分难看。他抬起头来,就在他坐着的这个位置,他能看见瓦坎达夜晚的灯火,那灯火忽明忽暗,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


“今天会有很多人为你祈祷。”Erik说,他笑了笑,“你也很喜欢瓦坎达吧,T’challa?”


然后Erik低声对自己说,“我也很喜欢瓦坎达。”


他觉得很痛苦。他明明已经来到了瓦坎达,明明已经杀死了T’challa,他本来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他可以解脱了,他却依然觉得痛苦不堪。刚让他痛苦的是,他甚至搞不清楚他的痛苦从何而来。


他不停地想起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对他说,瓦坎达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他没能够带着Erik回到家乡。那时,父亲,你是要对我说什么呢?


他想起那张照片,父亲在那张照片上看着T’chaka露出的笑容。


然后他突然想起了T’challa的笑容,T’challa笑着对他说,“Erik,你知道吗?在瓦坎达也有一棵树,上面躺满了豹子。”然后T’challa看着他的眼睛,就像能看进他的心里去,“所有的豹子都可以去那里,每一头豹子都可以回去。”


“骗子。”Erik低下头望着躺在那里的T’challa,他用手指掐住了自己的额头,“你骗了我,T’challa。我看不到那棵树。我的父亲不在那棵树上,我的父亲还在奥克兰。”


为什么我会这么痛苦。Erik问T’challa。


T’challa没有回答他。一阵风吹过去,Erik看见那两只小豹子停止了打闹,它们一起在原地站立起来,肩并肩地望着他。只有在这一瞬间,Erik突然想,如果这一切,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多好啊。


Erik望向T’challa,他的胸口仍然随着呼吸规律地起伏着,他看上去并不像死了,只是像睡着了一样。


要杀死你吗?要在这里杀死你吗?


Erik站了起来,他把T’challa扛在了肩上。他们向远处走去,走到了更冷的地方。Erik把T’challa放在了一片雪地上,他把T’challa的身体用冰雪盖起来时碰到了T’challa的心脏。他的心脏还跳动着,噗咚噗咚地跳着。


“我并不是在救你。”Erik侧过头对T’challa说,他把那朵非洲白鹭花留在了T’challa胸口的位置。“如果你恰好没有在这里死掉,那么就当做是我父亲的恩赐吧。”


Erik站起来,离开了。


就这样吧。Erik想。我只在今天饶你一命。




——————

这个梗是看到电影里T'challa掀飞了飞机出来的时候,Erik竟然笑了,一副很高兴的样子。T'challa也笑了,让我有一种他们惺惺相惜的错觉。

评论(14)
热度(1666)
  1. 共2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纪翌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