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翌

如果他们见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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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早在冬兵打穿了Steve的墙壁射中Fury之前，他们就见过。

Steve被从冰层中挖出来的那个夏天，Steve被安置在神盾局精心布置的房间里，墙壁都刻意地刷上了陈旧的泛黄，收音机里放着棒球比赛的录音。冬兵刚刚完成一个刺杀任务，两个特工追在他身后，他沿着几栋大厦的楼顶跳来跳去，莫名其妙就从窗户翻身跳进了Steve睡着的房间。

Steve安静地睡在床上，房间里只剩下节奏的呼吸声和输液管中液体滴下的声音。Steve发出一串梦呓，冬兵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把手里的匕首顶到了Steve的喉咙上。Steve咕哝着Bucky的名字，冬兵才意识到Steve仍然睡着。

他们在安静的房间里僵持了一会儿。冬兵把顶在Steve脖子上的匕首收了回来，他俯下身，屏住呼吸，听着Steve说着什么，仿佛他喘气的声音大一点就会惊醒Steve。冬兵的头发落下来，落在Steve的脸上，随着冬兵的动作骚动着Steve的皮肤，Steve皱了皱眉，小声地说，“Bucky，别闹。”

谁是Bucky？冬兵想。

房间外传来特工的脚步声，冬兵离开了Steve的床边，他用手抓住窗框翻了出去。他翻出去的时候迟疑了一下，看着还睡着的Steve，好像有什么让他不满意的。冬兵跑了回来，把Steve身上被他碰掉的被单拉好，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响了。冬兵看上去满意多了，他消失在窗外。

风把窗帘吹的到处翻飞，收音机里的人大声地播报着比分。

Steve的眼珠在眼皮下跳动了两下，Steve睁开了眼睛。

他再早一点，他再晚一点，也就见面了。

大抵是由于血清的作用，Steve的身体迅速恢复了作战状态，开始为神盾局执行任务。Steve还是很恋旧，有天路过一家二手机车店的时候看见一辆年迈的哈雷，便花了一个月的工资买了下来。他骑着这辆跟他年龄差不多大的哈雷去执行任务，好好地锁起来，等任务执行完了，付几美元给看车的奶奶，又骑着它离开。

某次任务时，哈雷被落下来的钢筋砸坏了油压管。Steve把摩托车推去二手机车店修。老板让他过半个小时再来取，Steve便去隔壁街买了盒速食意大利面，一边看报纸，一边坐在街边慢慢悠悠地吃完，几乎快到取车的时间才向回走。

等到Steve回到二手机车店取车时，几个穿着军备服的男人拦住了Steve。“我刚才送车来修，老板让我这会儿来取”，Steve说，伸着脑袋向店里张望，隐隐约约隔着毛玻璃看见一个男人坐在椅子上。Steve想看看男人长什么样子，然而男人长长的头发垂下来，看不清脸。店老板握着焊枪，坐在男人身边，焊枪在男人的手臂上燎出一排四处迸溅的火花。

另一个理着短发、抱着AK47的男人从房间里走出来，对Steve说，“你的车停在那儿。”

Steve顺着男人的手指，看见自己的哈雷已经换好了油压管，好端端地停在外面的院子里。Steve不死心，又问道，“这是在干嘛？”男人说，“我们是军队的，把这儿临时征用了。你没事儿快走吧，别在这儿逗留。”

Steve满腹狐疑，但店老板看上去倒不像被胁迫的样子，便转身去推他的摩托车了。房间里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听见屋外说话的声音，抬起头向Steve看来，绿色的眼睛迷迷茫茫地盯着Steve的后背，又落了下去。

这人是谁呢？Steve想。他回头看去，男人的头仍然低垂着。

他再快一点，他再慢一点，也就见面了。

第三次，Steve接了个挺古怪的任务，他和Natasha一起去袭击一个九头蛇的基地，然而这基地重兵把守却没什么人。他们突破了三道准备对他们自杀式袭击的士兵，冲进了基地的中心位置，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房间正中摆着一张连接着各种仪器的椅子，椅子的扶手上有两条固定手臂的牛皮带，旁边的桌子上零零散散地摆着几只探针和焊枪。Steve迷惑地研究中房间里的东西，Natasha却突然说，我可能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Steve问，一头雾水地看着Natasha在文件柜里翻来翻去。Natasha翻了半天，找出一只档案袋来，晃着，说就是这个。

Steve伸手去接，一把匕首从背后嗖的一声丢了进来，带着档案袋一起飞了出去，钉在文件柜的门上。匕首尾端的小型手雷不详地亮了起来，闪着红点。

Steve拖着Natasha在炸弹爆炸前摔出了实验室，爆炸后的钢筋水泥残片和灰尘铺天盖地的洒了他一脸。Steve抬起头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带着一道银色反光消失在角落里。Steve莫名觉得这背影长得有点眼熟，但有说不上来在哪儿见过。

这人没打算杀他，也对他不感兴趣。

他再紧一点，他再迟一点，也就见面了。

冬兵打穿Steve的墙壁射中Fury后，其实他已经跑掉了。他知道那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但他已经完成任务了，于是他就离开了。他站在那栋大楼的楼顶时，他猜想自己已经把身后的人甩掉了，他只需要跳下去就好了。

但他就犹豫了，回头望了一眼那人追来的方向。他也不知道他在等待什么，但就是有点什么不对劲。

就是有点什么不对劲。他扭过头，向后看了一眼。然后一只盾甩了出来，甩进了冬兵的手里。冬兵用手拿着盾，看见Steve从身后的门里跑了出来。

他再快一点，他再慢一点，他们也就不能见面了。

但是他们还是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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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不断错过和“他再快一点，他再慢一点”的写法借鉴袭家太太的黑花文，属于袭家太太。我的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