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翌

昨天说到的吧唧哥哥个性的冬日战士。我尽量写的短一点，3-4发完结。

脑洞属于 @玻璃蓝眼珠 ，OOC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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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teve向正在跟Clint说笑的Natasha招了招手，Natasha走了过来，“怎么了？”

Steve抓了抓一丝不乱的头发，它们被发蜡固定为坚硬的一条条，老实地向后梳着，并没有被Steve的手指扰动半分。Steve对Natasha说，“你帮我跟Fury说一声，你们先玩，我先回家了。明天还要出任务呢？”

“你要走了？Fury说一会儿还要介绍你认识作战服头盔的供应商呢。Come on, Steve。”Natasha一开始露出了吃惊的神色，但美国队长的表情一贯直接好懂。Natasha拍了拍Steve的肩膀，对着原处的摄影师挤出了一个假笑，继续对Steve说，“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不过偶尔应付一下媒体和赞助商，也是超级英雄本职工作的一部分，对么？”

“偶尔？”Steve说，“这个星期我已经参加了三次Fury的赞助商聚会，拍了两只广告了，其中还有包括超级英雄弹力内裤。看在上帝的份上，弹力内裤不是应该找Bruce么？我加入复仇者联盟是为了保障美国民众的生活，不是为了上电视。”

“嘿，Steve。看电视可是美国民众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Natasha严肃地说，他们远远地望见Fury带着两个西装革履的商人走了过来，Natasha从服务生的盘子里顺了一杯鸡尾酒，塞进Steve的手里，“Steve，别给自己压力太大，你也该放松一下了。我帮你应付一下，你去喝点酒透透气吧。”

Steve在Fury和弹力内裤的广告商抓住他并用视线强暴他的臀部前走开了，他听见Natasha跟Fury打了个招呼，然后闪身向人群并不密集的地方走去。Tony的豪宅有三块游泳池，Steve知道其中一块的照明设备出了点问题，Jarvis把那儿从宴会的场地图中去除了。于是Steve摇晃着他的鸡尾酒杯，慢慢地向那块游泳池走去。

Steve对美国队长这份工作并没有什么意见，起码对Clint抱怨的工资低、Tony抱怨的加班多和Bruce抱怨的不报销“意外”作战服装损毁——Bruce显然对“意外”的标准与神盾局有着相当大的分歧——Steve都没有意见。Steve是个节俭老实的人，他能攒下钱来，不执行任务的时候也无非就是看看书涂涂画。但是Steve还是个目标明确的人，就算让他7×24地去拯救世界他也不会颇有微词。但是显然这世界上的坏人并不像Steve一样热爱工作，于是Fury便在他的闲暇时光安排了大量拍拍广告、卖卖国债的工作内容。

Steve看着远处通明的广告牌，那上面的他穿着美国队长制服、戴着面罩，正举着一杯啤酒微笑。在他的脸旁边用硕大的字体写着，“四倍体力、四倍酒精。”Steve长出了一口气，把杯子里的鸡尾酒一饮而尽。

然而现实总是连黯然神伤的机会都不愿意给他。Steve身后的泳池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Steve转头去看。照明设备还没有修好，Steve只是模模糊糊地分辨出一个黑漆漆的身影，对着泳池的方向弯下了腰，一副要向下跳的架势，然后他踮了踮脚跟——

“别——”美国队长的本能让Steve大喊一声，冲上去一把抱住了正向泳池跳下的黑影。这是个男人，身材匀称，他被Steve吓了一跳，在Steve的怀中拼命挣扎。这让Steve更不敢松手了，谁知道他松手后，这男人会不会跳下泳池寻死。Steve和男人你推我挡地纠缠了半天，Steve突然脚下一滑，带的怀里的男人也绊了一脚，一声惨叫，两人双双从台阶跌下了泳池。

游泳池水并不深，些微消毒水的味道从池水中溢出来。Steve听见男人在水池里扑腾了几下，赶紧向男人所在的位置淌去，把他抓了出来。游泳池里水花四溅，Steve头发上的发蜡被洗掉了，金褐色的头发被池水变成一条条粘在前额，他气喘吁吁地问，“你没事儿吧？”

“你从哪儿冒出来的？你是不是有病？”男人并没有像Steve习惯地那样感激他拯救了他宝贵的生命，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便开始破口大骂。

Steve被骂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不是要自杀么？”

“谁他妈的要自杀了？”男人气愤地说，他用手拍了拍游泳池里的水，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水面又溅起了水花，“这个游泳池限高1米6，1米6！你以为Tony Stark的泳池能淹死谁？我刚刚弯腰系个鞋带，就被你从游泳池上扔下来了！”

“这...这样啊...实在...很抱歉...”Steve抓了抓头发，他想向男人道歉，但男人已经气呼呼地淌着水向泳池边走去。男人撑着泳池的池壁跳了上去，坐在池壁边开始脱身上的汗衫，把汗衫上的水哗哗啦啦地拧紧游泳池里。Steve犹豫了一下，同样淌水过去坐在了男人身边，他让身上的水沿着笔挺的西装向下流着，没有管它。他意识到男人的着装在这里显得相当突兀，“你是来参加酒会的？怎么一个人到这儿来了？”

“我在这儿等人。”男人没好气儿地说，“你是神盾局的特工？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你？高级特工？”

“算是吧。”Steve支支吾吾地回答道。男人的脸在黑暗中有些模糊不清。Steve在脑袋里把他认识的几张面孔都过了一遍，然而他意识到他在神盾局并不认识太多人。于是Steve叹了口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Bucky。”男人说，他听上去已经气消了。Bucky把拧过水的汗衫重新套在自己的脑袋上，然后尝试着把被池水弄乱的头发整理出个发型，随口问道，“既然你是神盾局的特工，干嘛不去参加酒会，一个人跑到这儿来干嘛？”

“呃......”Steve显然没有想到对方的问题会如此直接，他发出了一个鸭子被掐住脖子后会发出的声音。然后他有点心虚地看了看远处灯火通明的酒会，Steve说，“我只是不太习惯那个，还有闪光灯的声音。不过我知道这是神盾局正常工作的——”

“我倒是挺喜欢这些的。喝不完的酒，香喷喷的女人，还有酒会后赌桌上的骰子。”Bucky干脆利落地打断了Steve，他用一种遗憾而怀念的语气说，仿佛那是一段消失了很长时间的回忆。然后Bucky回过神来，看了看Steve，耸了耸肩，声音重新变得明亮而有活力，“不过如果你不喜欢这个的话，你就让Fury带着他的酒会和赞助商滚蛋，然后穿上你的特工制服去狠狠地打敌人个大耳刮子。你是特工，又不是陪酒小姐或者广告演员。”

Steve现在觉得他有点喜欢这个家伙了。这可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他能对那些“民众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说不。Bucky说的对，他有拒绝的权利，虽然Steve并不认为自己是这个国家的英雄，但他也不想成为这个国家的娱乐工具。

“不过，你可以这样想，你的日子总比那些见不得光的人好过多了。就算是神盾局，这样的人也不少。”Bucky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来，他把视线望向了远方，“外面的光线越亮，他们的日子就越好过。最起码，神盾局多谈一个赞助商，他们的活动经费就能翻一倍。”

这家伙是对的。Steve没有说话，但他以前的确没有想过，当他觉得自己像个猴子一样站在镜头前时，他在给这个国家和战争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对，不喜欢这个不是他的错。但是也许他可以试一试，当这事儿并没有影响到他的本质工作时，他可以尝试着用更开放的心态去面对它。

Steve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一点了，他开始注意到别的问题并把前额的头发捋到额头上，它们遮住了他的眼睛。Steve现在甚至有些醉意冒了出来，四倍的酒精分解速度并不意味着当他喝了四十杯鸡尾酒后仍然时刻保持清醒，更何况现在的风吹的他有点放松。Steve说，“你说的对，我想我只是喝太多了。”

Bucky看了一眼Steve，无意识的，他把视线转开了。然后他又把视线转了回来，这次他是有意识的，并且他盯了Steve很长时间。

“哦...怎么了？”Bucky的眼神让Steve有点紧张，这让他有点结巴了起来。

“我只是突然发现，你是个英俊的家伙，一个脑袋里充满正义道德和职业操守的呆瓜。”Bucky说，他靠了过来，他靠的有点过近了。他身上那股男用剃须水的味道和Steve口腔中的威士忌混在一起，让Steve的脑袋也晕了起来。Bucky现在彻底地贴上了Steve的下半身，他在那里蹭了两下，让Steve的某个部位扬起了高昂的斗志，“你觉得我怎么样？”

“我很喜欢你跟我说的东西，而且，而且我觉得你很漂亮——”Steve晕晕乎乎地说，尽管他在黑暗中根本看不清Bucky的脸，他听见Bucky解开了自己汗衫的第一颗扣子，这让他的脸像有火烧一样烫了起来。

“是么？你很喜欢我跟你说的东西？还是你很喜欢我？”Bucky轻轻地笑了一下，这笑声让Steve西裤下的某个部位肿胀的发疼。酒精让他有点失控，还有Bucky总是若有似无地擦过他裆部的手指，还有Bucky解开自己皮带的金属碰撞声，Steve从不知道自己的耳膜这么敏感，他都已经开始想象，如果他放纵自己埋身在——

“怎么了？”Bucky皱着眉头看着Steve，他的声音有点焦躁，“放心吧，你是上面那个。”

“不是这个问题。”Steve说。他的手正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裤子，Bucky的手正徘徊在他的裤边，差一点就拉开了Steve的西裤拉链，而拉链的声音驱赶了酒意，让Steve醒了过来。他扯着自己的裤子跟Bucky角力，考虑到他可能比Bucky更期盼Bucky的那只手能够伸进去，美国队长显然不具优势而正在靠意志力强撑。Steve吞吞吐吐地说，“我们是不是太草率了？”

“你说什么？”Bucky瞪大了眼睛，他不可思议地瞪着Steve，“我的裤子都脱了。”

“我的意思是——”Steve艰难地挑选着词句，他不想让Bucky意味他不喜欢他，与此同时他也想尽可能科学严谨地解释一个问题，“我们不是应该先有一段时间的彼此了解么？比如一定次数的见面，牵手和接吻——”

“一定次数的？”Bucky说，声音中带有浓浓的讽刺意味，“你该不会还有一个明确的数字吧？”

“比如见面6次，牵手3次，接吻2次？”Steve绝望地说，他一半是认真的，另一半他自己也在怀疑，他只是为了避免跟Bucky冒然发展成一夜情的关系而在胡说八道。他挺喜欢Bucky的，然而现在事态显然发展的让他有点无法控制。

Bucky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就在Steve意味Bucky马上要翻脸走人时Bucky突然笑了起来，Bucky的声音听上去轻松而愉悦，“好吧，就按你说的办。”

这让Steve目瞪口呆，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Bucky开始在裤兜里翻找起来，他翻了半天从左兜里掏出一支记号笔来。Bucky把Steve的衬衫从西裤里拽了出来，Steve试图阻挠，但Bucky对着他呲着牙“嘶”了一声，这让Steve又把手缩了回来。

Bucky把记号笔的笔帽咬在嘴里，开始在Steve的腹部写字，笔尖触在Steve的皮肤上发出沙沙的声音，让Steve觉得有点痒。然后Bucky满意地把笔帽重新盖上，看着自己的杰作。Steve低下头去，Bucky在那儿留下了一排数字。

“就按你说的办”，Bucky说，“从见面开始。如果你在这串数字洗掉前打电话给我，我就跟你约会。”

2.

“所以你打那个电话了么？”Natasha把匕首插进了巡逻的九头蛇特工的脖子里，捂住他的嘴把他放在了地上，她蹲下来开始在特工的裤兜里摸钥匙。

Steve从Natasha背后冲了出来，用手肘击晕了另一个正在拔足狂奔的九头蛇特工。他走到几米外的铁门处，用盾牌砸断了铁门的铁链，“Romanoff特工，请你把你的注意力放在你的工作上。”

“进展不顺利？”Natasha走到Steve身边，耸了耸肩，眼睛里却冒出玩味的神色，“那么，对方给你了一个错的号码，还是干脆给了你一个空号码？”

“只是最后一位号码写的没那么清楚而已。”Steve认真地纠正道，他把铁链子呼啦呼啦从铁门上扯下来，站在原地侧耳倾听。这是凌晨3点半Coulson打电话把他叫起来的任务，考虑到复仇者联盟的大多数超级英雄正因昨天那场酒宴而酩酊大醉，Steve只好和Natasha只身前来。好在任务并不艰难，Fury埋伏在九头蛇手下的间谍传来消息，一份标明九头蛇在美国多家银行账户的文件被送到九头蛇的某个隐秘据点，Steve和Natasha只需要把文件带出去。

Steve的手扶在铁门的扶手上，他慢慢向里推去，心中却蓦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美国队长，你好啊！”

果然。Steve在心里叹了口气。

一个长发男人的脸稳稳当当恰恰好好地落在他的面前，这人倒挂在天花板上，长发在重力的作用下垂落在半空中，露出他白净的脸。然而Steve始终不知道这人的长相，从他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他便带着面罩，画着浓浓的黑色防反光眼装，Steve总私下吐槽他像十六岁离家出走的朋克少年。

他叫做冬日战士，从几年前频繁出现在Steve和九头蛇的战斗中。他很强壮，战斗素养高，即使是Steve，也很难在他手里占到便宜。然而最让他头痛的是，这个叫做冬日战士的家伙，一点儿不像电影里的其他反派冷漠沉静，反而活泼的要命。Steve的眉头不耐烦地跳了跳，“所以今天你又变装成蜘蛛侠了么？”

“我真高兴。”冬日战士从天花板上跳了下来，他两手抱着手臂，看着Steve惊喜地说，“你现在都知道什么是蜘蛛侠了。是因为上次战斗的时候我说你的力气就像蜘蛛侠的存折一样多么？不管怎么说，你看了漫画还是电影，哪一版的电影？嘿，你一定不能错过Garfield的那一版，我非常喜欢Emma Stone扮演的Gwen......”

“怪不得九头蛇节节败退，原来所有的时间都拿去看漫画了。”

“哦。看来你不光学会了看漫画，还学会了反击。”冬日战士挑了挑眉，他玩味地说，“当然，我不光喜欢看漫画，还喜欢看你的弹力内裤广告。你知道，我的卧室窗外就有一副，120平方英尺，‘四倍尺寸，四倍弹性’......真让人印象深刻。”

“是么？看来你对我的尺寸还真是关心。”Steve口不择言地说。这个叫做冬日战士的家伙总是格外擅长激怒他，让Steve不假思索地用那些他平时不会说的话反击他。Steve说不好自己是不是感到生气，但他确实很意外，这家伙总是很了解他生活中那些细节。

“呃......先生们”，Natasha清了清嗓子，她咳嗽了两声，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请问，美国第一英雄和美国第一反派的斗嘴可以结束了么？你们到底打不打？百老汇的歌剧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开始了。我很赶时间的。”

冬日战士跳上窗台，他用左臂击碎了窗玻璃，晃了晃右手握着的档案袋，“说的对。Rogers先生，Romanoff小姐，这房间里剩下的东西请自取吧，我就先行告辞了。”

“别走。把文件给我。”Steve冲了过去，在冬日战士跳下窗台前抓住了他作战服的背后武器带。冬日战士已经半个身子跃了出去，被硬生生地拽了回来，撞在水泥墙壁上。他揉了揉自己的心口，回过头看着Steve，眼睛中带着点无奈，“有时候我觉得你就是在故意找着挨揍。”

然后冬日战士笑了。面罩挡住了他的表情，但Steve确信这是一个笑容。他面前的男人那双灰绿色的眼睛都弯了，若人的眼睛真的会说话，那冬日战士此时一定在笑吟吟地看着他。这个突如其来的笑容让Steve有点分神，他觉得有点眼熟，但一时分辨不出在哪儿见过。冬日战士向他挤了挤眼睛，“好了，那么下次再见吧。”

一声布料撕裂的声音，冬日战士跑掉了。还剩下Steve手里那半截断掉的作战服武装带。

“Steve，别发愣了。”Natasha对Steve大声喊道，她现在站在房间中央那张桌子那儿，第一张被拿走了，还剩孤零零的一叠白纸。Natasha拿起第一张对Steve晃了晃，“他写过的字印在了底下的纸上，就算他把原版文件带走也没用。”

Steve回过头来看着Natasha。Natasha正把那张白纸放在灯光下仔细地看着，“最后这个字母写的还真是不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