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翌

简介：在黑豹一战之后，Erik忘记了T’challa，于是T’challa把Erik送回了奥克兰。那时T’challa认识Erik，Erik却不认识T’challa。

每天中午1点-2点之间更新。

前传：《在一切开始之前》

中传：<Before the Sunrise>

后传：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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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Challa晚上睡的并不好，他总觉得他能在Erik的枕头和毛毯上闻到Erik的味道。那味道把他的整个梦境沉浸在其中，他一会儿梦见Erik从挑战仪式的那条瀑布顶端掉下去，一会儿又是他自己从那里。等到清晨他在晨鸟的第一声啼叫声中醒来时，T’Challa才发现问题的所在，Erik的那条毛毯紧紧地裹在自己的脸上，几乎要挡住他的呼吸道。

T’Challa从楼梯上走下来时，Blake夫人已经准备好了早餐，Blake教授正坐在餐桌上看报纸，Erik也已经在餐桌上坐了下来。Blake夫人彬彬有礼地邀请T’Challa一起共进早餐，T’Challa犹豫了一下，低头向Blake夫人致谢，和Blake夫人一起坐在了餐桌上。

“好的，那么——”Blake教授严肃地说。

Erik突然抓起了T’Challa的手，折让T’Challa吓了一跳，他扭过头去瞪着Erik，Erik却对着他挤了挤眼睛。

T’Challa正想开口问他要干什么，便听见耳边传来了祈祷的声音。T’Challa回过头去，他看见Blake教授和Blake夫人正手牵着手，他们已经闭上了眼睛，Blake教授正一脸虔诚地领颂祷词，“主啊，感谢您赐予我们食物......”

Erik再次拽了拽T’Challa的手，他用嘴型对T’Challa示意道，“闭上眼睛。”

这实在是太古怪了，这并不是T’Challa的信仰，当然，更不可能是Erik的信仰。（那家伙没有信仰。T’Challa想。Erik受洗？这画面真是令人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但现在他们一起坐在这里，握着彼此的手，感谢上帝赐予了他们食物和一段美好的早餐时光。这也许就是Blake家的传统，T’Challa不想破坏它。

于是T’Challa闭上了眼睛，他低下头，认真地听着Blake教授祝祷的声音，他的掌心和Erik的掌心握在一起，Erik掌心的热度熨烫地他几乎快要出汗。

“阿门。”Blake教授结束了最后一句祷词，招呼T’Challa，“啊，我的孩子，快吃早饭吧。”

Erik在这时才松开了T’Challa的手。Erik再次对他挤了挤眼睛，仿佛是在跟他说，“你干的真不错。”

那当然了。T’Challa想，我在牛津大学的礼仪课几乎拿了满分。

“昨晚睡的还好吗？”Blake教授问道。

“很好。”T’Challa微笑着回答道。

Blake夫人开始把面包依次分发给他们，T’Challa接过了一块烤好的吐司，并礼貌地向Blake夫人致谢。Erik在此刻试图攻击他，就像五岁的小男孩试图在餐桌底下踹表哥的脚。Erik对Blake夫人说不需要递给T’Challa草莓酱，像他这样的身材一定花了很多钱在健身房，不需要破坏他减脂减重的成果。

“先生。”T’Challa一边在吐司上涂上草莓酱，一边对Blake教授说，“请问您的姓氏是Killmonger吗？”

“Killmonger？”学究一般的教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哦，抱歉。因为Erik告诉我他的名字是Killmonger。所以我以为这是您的姓氏。”T’Challa摆出了一副真诚的表情，对Blake教授说道。

“Erik——”Blake教授喊了一声Erik的名字，“我告诉过你别再起这些外号了。”

“Come on，只是一个玩笑而已。那名字是我从网上Google来的。”Erik摆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他趁Blake教授没看见的时候对着T’Challa挥了挥拳头。

T’Challa低下头偷偷笑了起来。在他把吐司塞进嘴里之前，他手腕上的奇莫由珠突然剧烈地震动了起来。T’Challa下意识地看了Erik一眼，Erik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于是T’Challa站了起来，借口要接电话走到了与餐厅相连的阳台上。

Okoye的脸浮现在了空气中，T’Challa调整了一下角度，好避开其他人的目光。

“我们找到了费萨尔，他现在就在美国。”Okoye说，“他的确接管了克劳的部分生意，我们的线人以瓦坎达的叛徒为身份和他的代理人取得了联络，他想从我们这里大量采购振金，和他达成交易不是难事。但是他很谨慎，尤其在克劳死后，他简直有点风声鹤唳了。如果我们想见到他，恐怕只能在与他交易的时候，其他时候他不会出来。”

“那么就安排与他的交易吧。”T’Challa说，“辛苦你了，Okoye。”

“陛下，如果交易达成的话，”Okoye说，“我们是直接杀了他，还是把他抓回来审判？还是你打算——”

Okoye没说完。但是T’Challa知道她没有说完的那半句话是什么——“还是你想要让N’Jadaka亲自杀了他。”

T’Challa侧过头去，他隔着玻璃窗看见Erik正在与Blake夫妇聊天，他们不知道在谈论什么话题，Erik仰起脸笑了起来。阳光从玻璃窗的这一侧洒进去，落在他的脸上，落下一些金光闪闪的阴影。Erik扭过头来，他看见T’Challa正看着他，于是Erik对着T’Challa挤了挤眼睛，给了他一个有点油腻腻的笑容。

把费萨尔交给Erik就意味着首先要把这一切都对Erik和盘托出。一切。他的父亲，他的人生，他距今为止的所有苦难与不甘。还有——他和T’Challa，他们曾在一条废旧的公路上亲吻彼此，又曾在瓦坎达兵戎相见想带走对方的性命。他将把Erik从他现在平静的生活中带走，他想要这样做吗？

他当然可以在那个告之Erik的版本里隐去一部分真相，他可以隐去关于T’Chaka的部分。他可以告诉Erik，费萨尔是唯一害死你父亲的真凶，我们杀了他为你的父亲报仇，然后我带你回瓦坎达，我带你回家。但T’Challa不想这样做。他的父亲曾经对T’Challa把叔父的死包装成了一个温馨的童话故事。T’Challa知道那是什么感受。如果Erik势必要知道真相，他希望他知道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实的，确凿的。那很痛苦，但那是真实的。

我要这样做吗？或者我能这样做吗？

当我坐在Erik面前时，我能一字一句地告诉他这所有的一切吗？

T’Challa对Erik报以同样的微笑。

T’Challa深吸了一口气，他对Okoye说，“我需要想一想再告诉你答案。”

“好的，陛下。”Okoye说，“但你知道，你总要告诉我一个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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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Challa打算在早餐后离开教授夫妇的家，坐飞机回到瓦坎达。出于礼貌，国王陛下在离开之前以治理国事的标准非常认真地收理了Erik的房间。他甚至给Shuri打了个越洋电话询问老一代吸尘除毛器的使用方法。当Erik推开房门看见被T’Challa折的整整齐齐的毛毯时，简直发出了惊呼的声音。

“你要去参加毛毯小姐竞选吗？”Erik说。

Erik仍然保有奥克兰人的热情，他提出开车送T’Challa去机场。T’Challa没打算告诉Erik飞往瓦坎达的专机就停在瓦坎达国际联络中心顶楼的停机坪，他上了Erik的车。国王殿下尊贵而敏感的屁股似乎坐到了什么东西，他摸着屁股下的座位，从座位上提起了一只粉红色的胸罩。

T’Challa勾着胸罩的肩带，把它提在了空中，一个尴尬、玩味与责难三位一体的表情出现在T’Challa的脸上。

“怎么？你喜欢这个款式啊？”Erik大喇喇地问道，“你喜欢我可以送你一件？”

“我记得，你是一个幼儿园老师。”T’Challa皱着眉头说。

“幼儿园老师就不能有性生活了？你这是什么老土的观点。”Erik说，他正准备把车子开走，一个扎着一头小脏辫的小男孩跑了过来，敲了敲Erik的车窗玻璃，Erik忘了跟T’Challa继续争执他们的性观念，他扭头对T’Challa低吼，“你还不赶紧把它藏起来。”

T’Challa很想一拳把Erik打晕，但他不能在孩子面前这样做。他慌张地巡视了一遍车厢内，但没找到足以隐藏着胸罩的地方。于是他重新把它塞回了自己的屁股底下。

Erik把车窗玻璃摇了下来，跟那小男孩打起了招呼，“嘿，Jason，怎么样？”

“Erik，我的数学拿到C了！”那叫做Jason的孩子兴奋地把一张纸卷塞进了车窗里，兴奋地给Erik看。

Erik把那张纸卷接了过来，看了看，然后说，“不错嘛，我就说，你能做到吧。”

“那么——”Jason说，“我们可以去环球影城了嘛？”

“下个节假日，下个节假日。”Erik摇头晃脑地说，他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等这个哥哥有空的时候。我们跟这个哥哥一起去怎么样？”

T’Challa皱着眉头瞪着Erik，但Erik刻意不与他视线交错。当T’Challa把脸挪回来时看见了Jason正期待地望着他，那孩子甚至双手抱拳做出了一个祈求的动作。T’Challa心软了。

“好吧。”T’Challa笑了起来，他给了Jason一个大大的微笑，“下次我们一起去。”

Jason咧开嘴巴笑了起来，露出两排又白又齐的牙齿。他高喊着“那我去上学了”，从车窗玻璃旁跑开了。

“那是我的学生。”似乎是担心T’Challa责问他，Erik立刻对T’Challa解释道。

“他看上去要上小学了吧？”T’Challa不动声色地说。

“我以前的学生。”Erik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

T’Challa看了Erik一眼，他没有指出Erik才回到这里不足半年的事实，而那孩子至少也有7、8岁的年纪了。他不打算拆穿Erik。

“你瞧啊，他的辫子都是我给扎的，很棒吧。”Erik说。

“是啊，简直跟你一模一样。”T’Challa回答道。

Erik没有再试图用一些垃圾话回击T’Challa，他咧开嘴大喇喇地笑了起来。他握住方向盘看向T’Challa，“下次你会来吧？一起去环球影城。”

T’Challa安静了一会儿，他发觉Erik似乎因为他的安静捏紧了方向盘。

“当然。”T’Challa说，然后他再度把那只粉红色的胸罩从屁股下拎了出来，直接丢在了Erik的脸上。

Erik被突然遮住眼睛的粉红色物体吓了一跳，这直接导致正在行驶的车子晃动了一下。

“但是别再让我看见这种东西。”T’Challa冷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