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翌

藕饼,地笼
盾冬,双豹,method,EA,thominho
刘孔,獒龙。

【盾冬】Another Piece (盗梦AU)(第五更)

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标盗梦AU了。

我本来是想写成一个一发完结的悬疑小短文。结果,前奏铺了四更......大概我真的不擅长这个题材,每次看到GN们留言说好甜的日常我心情就很复杂......

中间有几次我都觉得干脆坑掉算了,感谢你们陪伴Another Piece到现在还没有抛弃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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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冬天渐渐来临了。也许是气温下降的缘故,冬兵越发容易感冒起来,左臂的关节炎也渐渐严重起来,常常在Steve看不见的时候皱着眉头在Another Piece里揉着胳膊。冬兵觉得大概是身体机能的下降,并没有太在意,更何况,除了铺子里的生意,还有Steve每天如影随形无处不在的黏着视线要让他烦恼,便常常在要不要戳瞎Steve的双目的忧郁中忘记了左臂的麻木感。


好在Steve一直没有意识到冬兵左胳膊的异状。从道奇队的比赛回来后,Steve一直心心念念企图继续那个在运动场戛然而止的吻。但他观察了一个多月,冬兵好像完全没有类似的意思。最后,Steve在铺子架子上的二手书里翻了半天,找到一本《如何营造接吻的气氛》,眉头紧锁地研究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晨,冬兵留在Another Piece里给新收的书整理分类,有些书要塞回最上层的架子上。那层货架有点高,冬兵喊了声Steve,Steve没有如往常一样闻声立现,冬兵便踮了踮脚自己努力地把书往架子上塞去。


冬兵回过身的时候,却发现刚才不知所踪的Steve正站在他的身后。


冬兵猛然回过身的时候差点撞在Steve身上。Steve比冬兵的个子稍高一些,冬兵略略抬起头狐疑地看着他。Steve在心中检查了一遍塑造完美接吻气氛的各个步骤,他很紧张,他机械地把自己的右手抬起来,压在冬兵脑袋右侧的墙壁上,机械地逼近过来,每个动作都在卡壳,冬兵几乎能听见Steve的关节像缺少润滑油的组装机器人一样发出咔咔的声音。


起初冬兵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Steve离他很近,非常近,近到冬兵可以清楚地感受到Steve温暖的呼吸中的那些难以言喻的紧张、激动、期待和渴望。Steve低着头,湛蓝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冬兵,长长的眼睫毛微微地颤动着,而冬兵的嘴唇离他只有咫尺之遥。


此时还不到开业的时间,铺子里没有客人,非常安静,冬兵甚至能听见Steve越发粗重的呼吸声和咚咚的心跳声。一切就像那本书上所说的那样,现在是最好的接吻的气氛,Steve只需离的更近一些。


Steve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喉结不耐地滑动着,双唇间只有一线的距离——


冬兵从手边拿起一本书,扣在了Steve的脸上,然后屈身从Steve的胳膊下钻了出来,他的脸有点红,嘟囔着什么,走开了。


原来书上都是骗人的TT。Steve保持着那个精心塑造的姿势,满怀哀怨地想。那本书从他的脸上滑了下来,于是Steve对着空气百无聊赖地撅了撅嘴,独自一人完成了这个想象中的吻。


22.


Steve是个不知放弃的人。


随着气温的逐渐降低,Steve开始了新的策略,比如绞尽脑汁跟冬兵建议,晚上睡觉的时候楼上楼下同时烧两个炉子实在太贵了,不如让自己搬进冬兵的阁楼里,两个人睡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还可以节省烧煤炭的钱。


冬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烧两个炉子确实太贵了,然后把Steve床边的炉子卸了。


Steve晚上兴高采烈地抱着自己的被子和枕头往阁楼上走,却发现冬兵锁了阁楼的门,只好又愁眉苦脸地抱着被子和枕头挪回了自己的小床,在零下的气温中孤身一人睡了一休。好在Steve身体健壮,但Steve还是特意当着冬兵的面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搬东西的时候也故作一副虚弱的样子,半是抱怨地抗议,半是诚恳地建议,“还是两个人一起睡比较暖和啊”。


冬兵盯着Steve看了半天,严谨地思考了一番,建议道,“要不我给你找一只猫你抱着睡吧。”


23.

Steve很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因为冬兵真的抱回来了一只猫。


24.

你永远也无法参透一只猫的精神世界。


Steve抱着一摞盒子挤在铺子狭小的过道中,冬兵抱回来的猫躺在过道的中央,虎视眈眈地挡住了Steve的道路。


这是一只纯黑色的大猫,只有肚子的部位夹杂着一些白毛,躺在黑夜中的时候只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有几次冬兵想帮大猫理理肚子上的白色杂毛,大猫突然看见了Steve,就威严地警惕起来。


确切来说,猫并不是冬兵抱回来的,冬兵建议给Steve抱只猫回来的那天早上,Another Piece开门营业的时候,这只大猫就在Another Piece的门口趴着,围着冬兵的脚转了两圈。冬兵蹲下来看它,它倒也不认生,跳到冬兵的膝盖上安静地趴着。自从那时开始,Steve和猫的狭路相逢几乎每天都会发生。Steve对这只分享了冬兵的注意力的生物完全提不起什么劲头,冬兵自然也没有给猫起各种可爱的名字的闲情逸致,于是这只猫就以“猫”的名字在Another Piece住了下来。


猫有很多怪癖。比如,猫觉得冬兵是自己的私人所有物。冬兵看书或者整理东西的时候,猫便懒洋洋地坐在以前Steve坐着的地方舔爪子。后来,冬兵洗脸、上厕所或者洗澡的时候,猫便在门外焦急地叫着,起初Steve以为冬兵一定会烦躁地把这黏人的东西直接叉出去,但另他惊讶的是,冬兵展示出了从未在Steve身上展示过的柔情,他把门打开一条小小的侧缝,让猫挤了进来。于是Steve常常在路过厕所的时候看见冬兵安安静静地叼着一只牙刷刷牙,猫则站在洗脸盆上情深意切地盯着他,用脑袋去拱冬兵的肚子,冬兵便笑了起来。


猫的另一个怪癖是立场鲜明地把Steve归属为它不喜欢的人。每当Steve走近企图夺回那个Steve一贯黏贴在冬兵旁边的位置时,猫就突然跳起来,弓起背,尾巴高高竖着,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除此之外,猫还非常喜欢给Steve创造麻烦,它总是能一瞬间出现在Steve即将走过去的过道前企图绊Steve一跤,或者在Steve从货架上拿东西的时候跳上货架把东西拱远。


Steve不喜欢猫跟冬兵呆在一起。但冬兵大概觉得跟一只猫计较实在是太傻了,便放任猫这样地生活了下来。而且冬兵总有一种错觉,他觉得Steve和猫是认识的,他们仿佛很习惯对彼此满满恶意的生活方式,Steve总能在猫冲过来的一瞬间迈脚迈过它,猫也不会真的被Steve的大块头吓到。冬兵甚至觉得,有那么一两个瞬间,他好像觉地看见Steve和猫威严地擦肩而过时,互相严肃地微微点头致意。


25.

那天,Steve一早就离开了家去送货,只有猫和冬兵两个人在家里坐着。


冬兵坐在椅子上看书,猫坐在他的身边,脑袋随着冬兵翻动书页摇来晃去,两只琥珀色的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冬兵放下书,歪着脑袋看了猫一会儿,猫也歪着脑袋看着他,冬兵摸了摸猫的脑袋,问它,“你也想Steve了么?”


冬兵慢慢地帮它顺着毛,猫喵呜喵呜地叫着,在冬兵的腿上走来走去,后来干脆在冬兵的腿上躺平了。最初冬兵只是轻笑了两声,挠了挠它的肚子,但很快,冬兵发现猫的肚子上白色的细毛比前两天多了许多,他把猫抱了起来,让冬兵辨识着那些新长出的细毛。


那是一排数字,987654320T42 0。


冬兵盯着猫的肚子看了良久,猫在冬兵的怀里难得地没有挣扎,仿佛它来到Another Piece的使命就是告诉冬兵这串数字。冬兵愣了一会儿,有人想用这排数字传达一些信息,不惜把这串数字染在猫的肚子上——他用手搓了搓猫的肚皮——这些白色的细毛并不是染的,而是长出来。冬兵根本不会相信猫的肚子上会天然地长出一排数字来。


是谁选择了这么麻烦的方式?冬兵把猫从怀里放了下来,左边胳膊隐隐在心里判断着,一定不是Steve,他们朝夕相处,如果Steve想让他看见这串数字,每天有一万种方法可以让他看见,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


冬兵愣着愣着,心中突然想到什么而颤动了一下,他想起每次他想要帮猫清理毛发的时候,Steve都会从角落里冲出来,把猫赶跑。冬兵的大脑过速地运转着,像有什么东西顶在他的喉咙处,顶的他说不出话来。他想,如果是Steve不想让他看见这串数字呢,正因为他们朝夕相处,如果是Steve不想让他知道呢?那么Steve不想他知道什么呢?


冬兵笃定他曾经看见过这串数字,不管将这串数字传达给他的人是谁,他一定不希望Steve知道。冬兵有些庆幸今天的外送单据很多,Steve很晚才回回家。他充分地利用着Steve不在的时间,在房间里翻找着,翻开书架上的每一本书,抽出Steve写下的每一本账簿,甚至找到了他们去看的那场道奇队的比赛的票根。


987654320T42 0,他不停地在心中默念着。


一个小时过去,冬兵喘着粗气坐在地上,左臂的麻木感越来越强烈。他失望而迷茫地向房间的四处张望着,然后视线逐渐聚焦在挂在左手面墙壁最上方的那副素描,他给Steve买了外送的制服那天他看见的那副素描,素描中有个穿着一模一样的制服的男人在低头微笑,冬兵走过去,抬头向那幅画张望,然后心脏迅速地沉入了谷底,987654320T42 0,是那副素描的编号。


有那么一个瞬间,冬兵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只是呆呆地在那儿站着,浑身上下燥热地厉害。他突然想起了Steve的样子,Steve淋的像落汤鸡一样站在Another Piece的门口,Steve仰着头在天花板上画那副《星空》,Steve穿着那件古怪的制服,Steve躺在他的腿上,Steve在体育场中俯身靠近他的样子。那个瞬间,冬兵想,如果现在我把这幅画挂回去,假装什么都没发生,那么也许我还可以像这样永远生活下去。


但是他还是伸出手把那副画拿了下来,然后把画转了过来,画板的背后拴着一个小袋子,小袋子下写着一行字。


“Steve Rogers,我会陪伴你到最后一刻。”


冬兵像被一道闪电打过,他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然后他机械般地从画板上取下那只小袋子,即使不打开它,他也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了,冬兵把小袋子打开,从小袋子中取出一只陀螺,陀螺的头部画着一个他曾经见过的东西,几个红蓝相间的同心圆,中央画着一颗红色的五角星,Steve曾告诉他这是他为Another Piece设计的logo。


Steve没有骗过他,冬兵的左手颤抖着,在他踏进Another Piece的第一天他就把所有的线索都告诉了他,而现在,所有的线索终于完整了,所有被遗忘的记忆如海水般地涌入脑海中,撞击地冬兵喘不过气来。


冬兵轻轻地转动了陀螺,陀螺在桌子上快速地旋转着。他已经不需要知道陀螺会不会停了,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事实上,当冬兵第一眼看见那行字的时候他就知道想要告诉他那串数字的人是谁了。因为那字迹他再熟悉不过,那是他每天都会看见的字迹——那是他的字迹,想要告诉他这串数字的人,是他自己。


“Bucky。”Steve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冬兵低着头,谁也不知道他的脸上是什么表情。


半饷,冬兵抬起头来,他怔怔地看着Steve,“Steve,你爱的人死了,即使你再思念他,他也不再能回来了。”


然后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Steve,即使这个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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