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翌

神奇四侠里的小火Johnny和童话镇里的疯帽匠Jefferson~

猫 @豸苗口即 在拉郎本里给配了可爱的插图。不吃一发安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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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一次。

“我今天签了快400个名字了。我再也不想写Torch这个单词了。”Johnny对着面前金色头发的高佻女生挤了挤眼，女生的身后仍然排着长长的一支队伍，大约还有五六十人。Johnny一边低头签名一边抱怨道，“我发誓，今天晚上你得留点时间给我和Susan，否则下次我就不干了......哦，等等，她叫Susan还是Sushi来着？”

“Sushi是一种食品。Come on，Johnny。你知道Sue和Reed今天去华盛顿参加研讨会了，晚上我给你准备了一场盛大的派对——整个城市的美女，你都难以想象。”

“你最好说到做到。”Johnny说，他把签名和写着电话的字条塞进了女生的胸衣里，“下一位——”

“嘿，瞧啊，我的粉丝里有一位男性。”Johnny抬起头来，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有着典型东欧长相的男人。Johnny对这种血统有着深刻的印象，考虑到继承了这种血统的人多半有着一对大胸和两条长腿。面前的男人长着一双深绿色的大眼睛，头发微卷，眼窝深深地泛着点红色，他有点怯生生地站在一排穿着画着霹雳火的T-shirt的女生前面。

“嗨，Mr T……T……”

“Mr Torch。”Johnny帮他补充完整，他拿过男人手里的海报，“真有趣，你是我的粉丝，但你叫不上来我的名字。”

“哦，我是帮我女儿来排队的。我的女儿很喜欢你，但是她今天在学校上课。”男人说，他的脸上露出一种很骄傲的神采，看上去就像那种市面上常见的傻爸爸。

“好吧，你叫什么名字？”Johnny对男人失去了兴趣，他准备赶紧给他签完，打发他离开。

“Jefferson。”男人说，“哦，不，麻烦签Grace吧，送给Grace。”

Jeffson和Grace。听上去就像他和Sue的名字一样，都是爸妈随口一叫的名字，没有一点心意。女孩子就应该叫什么Catherine或者Elizabeth，听上去就有女王范儿。Johnny边签边想。

2.

第二次。

“Johnny，人家晚上的礼服还缺一顶小礼帽嘛。”挽着Johnny胳膊的模特儿晃着他的胳膊撒娇。

女人的衣柜里永远不是缺一件衣服就是缺一双鞋，如果你满足了她们，她们还会突然想起来她们缺一顶礼帽。Johnny想。但他还是牵着模特的手走进了这家看上去有点特别的帽子店。钱？开玩笑，Johnny Storm怎么可能缺钱？霹雳火可是市面上卖的最好的一款手办。

“欢迎光临。”一个有点熟悉的男人声音在他推开门的时候响了起来，“啊，是您啊。Mr T……T……”

“Torch。”Johnny补充道，他想起了这个男人，他叫Jefferson，那双湿漉漉的，总是像哭过一样的眼睛可让人太印象深刻了。Johnny都忍不住想象了起来，若是这双眼睛长在一个女人的脸上，该多么让人怜爱。

他环顾了一下Jefferson的店铺，明亮的灯光和透明的货架上，绒布的，丝质的，像水桶那么高的，像手掌一样小的，各式圆顶礼帽。就像Jefferson一样，外表现代，但到处都透露着一股复古的味道。

“霹雳火先生！”一个像Jefferson一样有着褐色头发的小姑娘跑了出来，手里捏着的霹雳火的手办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爸爸，你果然没有骗我，原来你真的和霹雳火先生是好朋友。”

“呃，宝贝，你该去上学了……”Jefferson看上去表情有些尴尬。

“嘿，Grace，你爸爸经常提起你。”Johnny突然说，他蹲下来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你长的跟你爸爸形容的一样好看。”

“霹雳火先生，我非常非常非常您的朋友们，神奇先生，隐形女和石头人。但是我最喜欢你了，我看了每一个你出现的采访和活动录像。”小姑娘说，“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说吧，有名气可真是件麻烦事儿”，Johnny得意地对着模特挤了挤眼睛，“你想问什么？”

“我想问您怎么看待宇宙射线对DNA的改造作用呢？这种改变是发生在DNA的代码序列上还是非代码序列上呢？在什么样的条件下这些序列可以被反编译呢？这种作用对于其他物种也适用么？”

“呃……”Johnny说，“Grace，你应该听你爸爸的，你该去学校了。我会帮你多签几张签名照，让你带给你的好朋友们。等你放学回家的时候，你爸爸就会转交给你啦。”

“谢谢您，霹雳火先生”，Grace高兴地说，她亲了亲Jefferson的脸，“爸爸，我爱你。”

Grace离开了。Jefferson长出了一口气，“谢谢您，霹雳火先生。非常感谢您。”

“没关系，梦想着成为我的朋友的人，又不止你一个。”Johnny说，他拍了拍模特儿的肩膀，“宝贝，现在你可以去随意挑了，放心吧，Jefferson先生会帮我们打折的。”

3.

第三次。

“Johnny，我说过多少次了，别挖苦Ben的长相。你能不能像一个成熟的人一样，别像爸爸一样……”

“嘿，Sue，别这么教训我。老爸被关进监狱可不是我的错。”Johnny想打开房间的门走出去，但Sue抢先一步拧上了房间的门锁。

“听着。”Sue说。但Johnny什么都没听见，他点燃了身上的火焰，撞开落地窗的玻璃，飞了出来。落地窗的玻璃碎片在他身后稀里哗啦地碎了一地。

如果Sue不是我的姐姐，我早就跟她打一架了，偏偏她还爱摆出一副家长的架势。Johnny愤怒地想，他在城市的上空漫无目的的飞着。有几只鸟从他身边飞过，烧着了羽毛，吱吱喳喳地叫着，仿佛在谴责他。

去你的。Johnny弹了一个小火星到小鸟身上，小鸟离开了。

然而倒霉的人多半会接二连三地碰上噩运。天上开始下雨了，先是几颗小雨滴掉在了他身上，迅速地化为了水蒸气。紧接着倾盆大雨像被倒下来的洗脚水一样落在他身上，他身上的火焰被熄灭了大半。他也翻着跟头掉了下去。

砰。他妈的，Johnny用手捂着眼睛想，他一定是砸坏了谁家的屋顶。

“霹雳火先生，这是您最新设计的出场方式么？”Johnny睁开眼睛，Grace瞪着两只大眼睛蹲在他旁边望着他，当然了，还有她那个古古怪怪又恋女如癖的老爸。Johnny叹了口气，他真想重新用手把眼睛遮起来，省得看见Jefferson谴责的目光。

Jefferson给Johnny找来了一条毯子，让他擦干净身上的雨水。不知是Johnny太过焦躁还是Jefferson的毯子材质特别，Johnny才用毯子擦了擦头发，毯子就星星点点地冒出了白眼。

“来，帮个忙，”Jefferson说，“我们家手电筒坏了。”

Johnny和Jefferson一起爬上了Jefferson的屋顶，Johnny点起了一点火焰，给用毛毡遮住房顶上的洞的Jefferson照亮。Johnny披上了一条新的毯子，当Jefferson吭哧吭哧地忙来忙去时，他看着对面房顶上落下的雨水发愣。

“你很少这么安静”，Jefferson说，“嗯……我陪着Grace看了不少你的采访。”

“哦，是么。那看来你比Sue还要了解我。”Johnny说，他也搞不清自己是在挖苦这个男人，在挖苦Sue，还是根本在挖苦他自己。

“Sue是你的姐姐”，Jefferson说，仿佛为自己终于记对了一件关于Johnny的事情而欢欣不已，“你知道，我只想帮帮忙。上次你也帮了我——Grace的事情。”

Johnny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毯子又噼噼啪啪地响了起来，他赶忙把上面的火苗吹灭，“说真的，Ben才是那个长的像怪物一样的人吧。Sue为什么总用一种我是疯子的语气跟我讲话？当然啦，我不像Reed一样学识渊博，不像Ben一样宽厚待人，不像爸爸和妈妈一样——”

Johnny沉默了一会儿，他把一颗房顶上的石子踢了下去，“去他妈的。”

“你简直就像青春期的Grace一样。那时候Grace也是这样，不管我说什么，她都有一肚子牢骚等着我，好像只要从我嘴里说出的话就一定很老土一样。她有一次还企图离家出走——”

“别说的我跟小女孩一样。”

“你现在不就在离家出走么？”Jefferson笑了，Johnny想了想，也跟着笑了。

Johnny说，“我就是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为别人说话，不是Reed，就是Ben，要不然就是爸爸。”

“就像我对Grace撒谎一样。因为你是她的弟弟，她希望在每个人眼中，你都是最好的。”Jefferson说，“嘿，你看，我和Grace分开过很长一段时间。不管在一起时对对方说了什么和做了什么，只有家人才会在你们分开时等待和寻找彼此这么长时间。我跟Grace都很懂得这个道理。想象一下如果明天你回家的时候Sue再也不在那儿了。但是你知道Sue不会这样，她是你的姐姐，所以她永远都会等着你。”

Jefferson拍了拍Johnny的肩膀，“无论你的爸爸妈妈是因为什么离开了你，但是他们一定很后悔。他们一定非常想念你，就像Sue一样，就像我当初想念Grace一样。这既不是你的错，也不是Sue的错。”

Johnny把手上的火焰燃起来又灭掉，灭掉又燃起来，过了一会儿，他说，“嘿，我看上去像个疯子么？”

“像个疯子有什么不好。”Jefferson说，他拿过自己的帽子，从里面掏出一只蜡烛来，他就着Johnny手上的火苗把蜡烛点燃，“他们也叫我疯帽匠呢。”

4.

第四次。

“爸爸，我以为霹雳火先生已经和隐形女小姐和好了。”Grace小声地说。

“我想大概是这样。”Jefferson回答道。

“可是他为什么又在咱们家呆了整整一个下午。”

“可能他的签售会临时取消了，而他又无处可去？宝贝，说实话，我也不知道。”Jefferson无奈地耸了耸肩，“好了，Grace，你不是要去Jenny家吃晚餐么？快点去吧，晚上早点回家。”

“好的，爸爸。”Grace拥抱了Jefferson。Jefferson把Grace整个儿地抱紧了自己怀里，就好像她还是当年六岁一样。他在那儿呆了一会儿，然后把Grace放开了。

“快去吧，记得跟Jenny的爸爸妈妈问好。”

Grace跟Johnny打了个招呼，跑出了门去。

“你知道她是去朋友家吃个饭，不是去参加什么末日派对吧？”Johnny坐在椅子上，随手捡起一顶桌子上的圆礼帽，在手里翻来滚去。他用另一只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玩味地看着刚刚和女儿“生离死别”的Jefferson。Johnny觉得有些有趣，每天Grace都要去学校、去补习、去和朋友聚餐，但每次这位行事诡异的帽匠先生都会红了眼眶。

而且——而且Johnny难得地觉得，Jefferson红着眼眶的样子还挺好看的。

Jefferson有些无奈地看了Johnny一眼，“Mr Torch，今天你不用去签名会，去派对或者去拯救世界么？”

“啊，你终于记得我的名字了”，Johnny高兴地说，“我觉得签名会和派对有点无聊。啊，Jefferson，我们今天一起看DVD怎么样？你知道那部电影吧，就是最近最卖座的那部，我有客串……”

5.

第五次。

Grace放学的时候看见了站在学校门外的Johnny，她拽了拽Jefferson的手，“看，爸爸，霹雳火先生！”Johnny开着他新买的跑车，带着墨镜，按了按汽车喇叭，对着Grace和Jefferson吹了个口哨，“来，Grace。”

“霹雳火先生！”Grace跑到跑车边，“你怎么在这儿？”

“明天不是你的生日嘛”，Johnny说，“送你个生日礼物怎么样，我带你去见见神奇先生、隐形女和石头人。”

Jefferson慢慢悠悠地溜达到Grace身边，“可是，Grace，你今天的作业还没写。”

“Sue可以辅导她写作业，Sue最喜欢教别人功课了。”Johnny和Grace一大一小一起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Jefferson。

“爸爸。”Grace拖着长音撒娇道。

“Jefferson先生。”Johnny跟着拖着长音撒娇道。

Jefferson无奈地答应了。他和Grace上了Johnny的跑车，一起到了神奇四侠的研究中心。Jefferson随意地四处看了看，他是个旅行者，他已经习惯了不同的世界有着不同的样子，再令人惊叹的超级英雄也不过是某一个世界的一部分而已。

倒是Grace仿佛对研究中心的一切都很感兴趣，她跟在Reed身后偷偷抓住他的手想看看他的手能拉的有多长，像个跟屁虫似的挤在Sue的身边看那些密密麻麻写满了数字的表格，Ben也很喜欢她，石头人把Grace放在肩膀上，两人在实验室里走了一圈又一圈。

“我就说Grace会喜欢这儿吧。”Johnny献媚地对Jefferson说。

“我真希望Grace永远不会长大。”Jefferson感叹道。

Johnny敏感地看了Jefferson一眼。

“Johnny，能不能麻烦你去帮忙倒杯茶，Jefferson先生的这杯茶都凉了。”Sue说。

“加热一下不就好了。”Johnny握住杯子的手心冒出一层熊熊燃烧的小火苗来，陶瓷杯子“嘭”地一声炸了，热水浇在Johnny的手心，发出刺啦一声。Sue瞪着他，Johnny抱着手心在原地哇啦哇啦地跳来跳去。

“好吧好吧，知道了。”Johnny难得露出了沮丧的表情，走开了，Sue和Jefferson站在二楼的栏杆看着坐在Ben箭头的Grace开心地尖叫。Grace大声地喊着“爸爸”，Sue和Jefferson一起向她招手，Jefferson说，“Grace让你想起了小时候的Johnny？”

“你在开玩笑吧。”Sue说，“Grace不知道比Johnny懂事儿多少倍。”

他们笑了起来。

“Johnny说，他娶来做老婆的目标换了，这个人跟他一样是个怪人，Jefferson先生。”Sue说。

“如果是我，这个评价可没有让我很高兴。”Jefferson说。

“你要小心一点，Jefferson先生，说不准哪天你就上电视了。Johnny那家伙可不在乎你是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Sue和Jefferson看见Johnny端着一只水杯走了过来，他小心地把手握在杯子上维持着热水的温度。Sue说，“Jefferson先生，但是那孩子还相信童话呢。”

6.

第六次。

“谢谢你陪Grace度过了一个这么难忘的生日。”Jefferson说，他停顿了一下，“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定义我们的关系的。但是我们的进展是不是太快了。”

Johnny躺在木质大床的最左边，Jefferson在最右边，Grace躺在他们的中间，怀里抱着那只皱巴巴的大兔子，已经睡着了。Jefferson坐在床上，无奈地看着缩在角落里的Johnny，真是难为大名鼎鼎的霹雳火了，那么大的个人，挤在床边，看着怪可怜的。

“我保证我什么都不会做的。”Johnny说，他下半身的被子隆起了一个明显的形状，他扯了扯被子，试图把它盖起来，一个用力，普通一声掉了下去，床下传来了扑打地毯的声音。两分钟后，Johnny又爬了回来，他自嘲道，“好像看上去没什么说服力。”

等Johnny爬了回来，突然难得地用了敬语，“Jefferson先生，等Grace长大了，她也会永远爱你。”

“你相信童话故事么？”Jefferson问。

“Come on，那种俗套无聊的东西，谁会相信啊。”Johnny回答道。

Jefferson笑了，“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爱丽丝里的疯帽匠呢？”

Johnny哈哈大笑了几声，听见Jefferson没有回音，这笑声渐渐尴尬地落了下去。他们一起安静地呆了几分钟，Johnny说，“那你就是了。”

又过了几分钟，Johnny几乎以为Jefferson已经睡着了，Jefferson突然喊了他一声，“Storm先生，下次再来我们家住的时候，能请你不要只穿一条内裤当做睡裤么？另外，Grace虽然被Jennifer欺负了，但是小孩子有小孩子的解决方式，你真的不用教她用火烧Jennifer的自行车。”

7.

第七次。

“Jefferson，你喜欢骑机车么？”

“不喜欢。”

“Jefferson，你喜欢滑雪么？”

“不喜欢。”

“Jefferson，你喜欢玩滑翔伞么？”

“不喜欢。”

“……”

“……”

“Grace，你喜欢骑机车么？”

“喜欢。我还喜欢滑雪和滑翔伞。”

“那走吧，带上你爸爸。”

上帝造万物。第一日，上帝造了光。第二日，有了天。第三日，有了海洋和蔬果。第四日，上帝造了白天和黑夜。第五日，世界有了飞鸟和游鱼。第六日，上帝造了人类来管理和支配这个世界。第七日，天地万物都造齐了，上帝说，这天是休息日。

于是，有了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