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翌

藕饼,地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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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孔,獒龙。

「Method」十七号监狱 - 架空/第十一章

远离人世的绝境相爱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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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原来把你的手弄折的是载虎吗?”在送回餐盘的时候,七武亦步亦趋地跟在英佑身后问道。


英佑看了七武一眼,“你真的很喜欢打听。”


七武因为英佑的话翻了个白眼,但他并没有放弃与英佑对话的可能性,“我只是觉得,宰夏很少这么做。”


七武拉住了英佑,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英佑一番,然后嫉妒地看着他,“你身上一定有什么东西是特殊的。”


英佑皱起了眉头。


七武说,“还是你的床上技巧格外的好?”


英佑看了他一眼,走开了。


英佑在放风的时候找到了宰夏,他并不真的相信七武的话,但至少他不想让宰夏觉得他不知好歹。英佑看见宰夏的时候,宰夏仍然坐在公共区域的高地上看书,旁边照例围绕着他那群狐朋狗友。


英佑走到那里的时候,一个肌肉结实的大个儿小伙子冲他喊道,“瞧瞧这是谁啊。嘿!我说,你可真够敬业的,只有一只手也来。我们宰夏哥可是天赋异禀,一只手够用吗?”


英佑知道这个人叫金大哲,早上狱警发信的时候念到过他的名字。他在心中提醒自己是来释放善意的,以免自己忍不住冲上去跟这个叫做金大哲的家伙干一仗,但他也不打算让那人从嘴巴上捞到什么便宜。


英佑看了他一眼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来找你的?看你这副样子,十个你加起来用一只手也够了。”


那伙人前仰后合地笑了起来。金大哲被英佑的话激的有些恼火,他攥着拳头打算冲下来教训教训英佑。但宰夏看了他一眼,金大哲立刻换上了另一幅面孔,嘻嘻哈哈地退到人群后面去了。


英佑觉得宰夏和他那群人的相处方式与他想的有点不同。他们很了解彼此,他的这群伙计们很知道宰夏的界限在哪里,而在界限之后,宰夏其实非常纵容他们。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宰夏抬起眼睛看他。


“哦,我想谢谢你。”英佑说,他看见宰夏挑了挑眉毛,便抬了抬自己的那只胳膊,“刚才有狱警来通知我,下午的工厂劳动我不用再去了。”


“你应该感谢载虎,是他帮你顶的班。”宰夏说。


“嗯……”英佑现在有点小小地后悔来找宰夏了,这人简直不知好歹,他就不能简单地说,知道了,不客气吗。英佑在泥土地上搓着自己的脚尖,他有点犹豫自己是不是应该直接走开。


“上来吧,别在那儿站着了。”宰夏在英佑踌躇的时候突然说,“上来帮我捏捏头,我的脑袋都要疼死了。”


英佑吓了一跳,他举了举自己的胳膊,“我只有一只手。”


“一只手就够用了。”宰夏说,“大哲的两只手每次都快把我的太阳穴按穿了。”


又是一阵笑声。


英佑能感觉到那种熟悉的感觉,在他身后,有很多人正用刺辣的眼睛看着他。英佑把这些念头都抛之脑后,答应了一声,手脚并用地向高地上爬。宰夏的人拉了他一把,他爬了上来。


高地其实是一个陡然升起的小土坡,可以通过土坡一侧的梯子爬上来。土坡顶端是一个小露台,平常都是宰夏和他的人在这里休息,很少能有其他人被允许爬上来。站到高地上以后,英佑才发现高地上可供坐着的面积其实并不大,又被宰夏松松散散地占去了一块,他不得不说着“劳驾让一下”一路挤到了宰夏的身边。这途中他瞟到一个人握着一本色情杂志,就像早上食堂的人得到的那摞杂志的其中一本,也许是“进贡”来的。


而当英佑一路向里挤的时候,宰夏的人发出了一阵非常“友好”的窃笑。英佑当然知道这笑声的源头,他知道他们是怎样看待他的。


仆人?男宠?所属物?在整个十七号监狱里人们看待他的眼光是一样的,他们觉得他之所以能爬上这个高地,全是他用自己的屁股换来的。但英佑不在乎。就让他们这么想吧,跟活着相比,尊严这种东西实在是太奢侈了。


他终于挤到了宰夏边上,宰夏躺的很松散,两条大长腿松松垮垮地踩在架子上,他用一只胳膊支着自己在看书。宰夏身后的人给他让了一个位置出来,于是英佑坐在了宰夏的身后。


他有点窘迫,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姿势给宰夏捏脑袋,但宰夏没有让他犹豫太久,他几乎立刻就向后倚了过来,把脑袋靠在英佑的胸口,“捏吧。”


他洗澡了。


英佑想,宰夏的头发很干净,并且干燥,现在宰夏的头发就在他的鼻子下,他能闻到上面肥皂水的味道。


这就是十七号监狱里的阶层,即使是犯人也有高低贵贱之分。宰夏被允许在熄灯后去洗澡,但他不行。英佑渐渐明白了这一点,这与公平无关,如果非要用什么词汇来定义它的话,那大概就是——规矩。越是在一个原始的社会中,简单的力量就越是生存的规则,文明在这里起不到什么作用,只有暴力。


他认命地开始单手给宰夏按头,但是只能使用一只手的现实让他很难固定宰夏的脑袋,宰夏的头在英佑怀里摇来晃去。这让宰夏发出了一个不耐烦的“啧”的声音,英佑手上的动作停滞了。


“别停。”宰夏说,他没睁眼睛。他在英佑的怀里像个放下防备的老虎一般蹭了两下,最后他找到了一个好地方,他把脑袋顶在了英佑的颈窝里,他躺在那里轻轻地叹了口气。


宰夏的脑袋真重啊,英佑一边按着一边想。


他的手指落在宰夏的太阳穴附近,轻轻重重,重重轻轻。为了防止宰夏的脑袋掉下去,他用下巴轻轻卡住了宰夏的额头。


就在英佑好不容易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手上时,宰夏似乎就像打定主意不让英佑好过一样,他又开始跟英佑聊天了,“你是因为什么到这儿来的?”


英佑愣了一下,他再度想起英熙的脸,英熙牢牢地抱在他的腿上,一张小脸哭的涕泪横流。英熙大声地喊着,哥,别走,哥,别扔下我。


“杀人。”英佑说,他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变硬了,他的声带变的很紧,“为了不让我的家人受到伤害。”


“家人……是一个值得进十七号监狱的好理由。”宰夏说。


宰夏没有再说别的什么。他也没有试图刨根问底,或者睁开眼睛看他,或者做出其他的任何反应。英佑很感激宰夏的安静,这样他足以在一段很短的时间里重新调整好自己。


“那你呢?”当英佑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后,他想他们也许可以随便聊聊,“你也是为了家人吗?”


“喂,喂,宰夏哥的事情也是你能随便问的吗?”宰夏身后的一个男人嚷嚷道,他抬了抬巴掌,做了一个吓唬英佑的动作。


英佑瘪了瘪嘴。


“家人吗……我没有这种东西了。”就在英佑打算结束这个话题的时候,宰夏却突然开了口,英佑很惊讶,宰夏说,“十几年前我曾经有过一个女儿,后来女儿被仇人杀了。”


宰夏说话的声音很平,听不出什么情绪的起伏。但英佑却觉得宰夏彼时一定很不好过,这就是人生,人生有很多矛盾之处,人生总有阶级,但在某些方面又完全平等。


家人就是其中之一。不管人生有多有钱有势,多呼风唤雨,在失去家人的感受上却是完全相同的,那种心上被掏出一个大洞的感觉,而你永远无法把它补上,你只能带着它一起生活,习惯它,适应它。


英佑隐隐约约地知道也许这个行为并不合适,但是当下他就是这样做了。英佑拥抱了宰夏一下,他俯在宰夏耳边说,“现在都没事了。”


这句话也许是用来安慰宰夏,也许只是用来安慰他自己。


起初宰夏没有反应,他仍然闭着眼睛。英佑甚至不知道宰夏是不是真的听见了他说的话。但是他并不那么在乎,宰夏给了他一个很大的弱点,把心里最脆弱的一个地方给了他看,他觉得有点感动又有点荣幸,所以他想安慰宰夏。他想说出来,而现在他已经说出来了,他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他继续按压着宰夏的太阳穴。他想,这个话题已经结束了。


半晌,宰夏伸出手来,他抓在英佑放在他额头的手上,轻轻地握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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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姑娘问我更新的时间,因为手里存稿还比较多,所以大概在30章之前,都是每天下午4点-5点之间更新~拥抱各位~(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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