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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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孔,獒龙。

「Method」十七号监狱 - 架空/第十九章

远离人世的绝境相爱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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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英佑在宰夏的床上睡了好几天,宰夏跟他挤在一张床上。宰夏太高,又太大,自己一个人就能把那张单人床占的满满当当,更何况又挤进了一个英佑。


起初英佑睡在外侧,他总在半夜被挤下来,便跟宰夏提出他去地板上打地铺,被宰夏干脆利落的拒绝了。宰夏把他换到了内侧去睡,挨着墙壁,他被宰夏的胸膛和墙壁挤在中间,总觉得又热又闷不能呼吸。他听见几次半夜宰夏掉下床又爬上来的声音,但英佑想了半天,还是没敢再提出去地上睡的要求。


直到朴警官带着两个人在宰夏的监房里又加了一张单人床,英佑才意识到,似乎这才是应有的解决之道。宰夏似乎不大满意,他看了那床好半天,对朴警官说,“这床也太小了吧。”


“我给你换一张2米的席梦思双人水床怎么样?”朴警官没好气地说,“这个才是标准尺寸,你那张是加宽加长版。你看看这房间才多大面积,再放一张也放不下了啊。”


宰夏挑了挑眉毛,说,“我看你们狱长的办公室挺大的,我们也可以搬那儿去,我不介意离公共区域远点儿。”


朴警官发出了两声干笑,对着英佑扬了扬下巴,“现在这个头儿跟以前那个可不一样了,你的小宝贝上次已经让我们头儿很不高兴了,你最近最好不要搞出什么事情来。”


英佑赶紧缩在了宰夏身后。宰夏对着朴警官摊了摊手,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大概因为发热还没有消退的原因,英佑被特许不必参加工作,宰夏也不让他在病愈前去公共区域,他便每天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呆在宰夏的监房里。他强迫着自己不要总想着七武或英熙,他付出了一个很高昂的代价,他想自己应该有些长进才是。


英佑对此没有任何不满,与他过去的生活相比,宰夏的监房就像个天堂。尤其当宰夏去工厂干活或去公共区域的时候,英佑便能够自己在宰夏的私藏中探索起来。


他甚至在一堆杂物中发现了一袋米肠。英佑对着被磨花了的生产日期辨认了半天,最后他决定去他妈的,傻子才会放弃米肠。他把米肠的外包装剥了,津津有味地都吃进了肚子里。


宰夏恢复了一贯对待他的态度——就是不太在乎他。随着天气渐渐温暖起来,宰夏在房间里擦澡的时候多了起来,他通常裸着上半身站在水池前,用沾着水的毛巾擦拭自己的胳膊和背脊。英佑能看见细小的水珠从他的背部肌肉上滑下来,但他似乎完全不在乎。他把自己弄的像某种刚刚从雨中跑回洞穴的野兽,如果英佑看的太入神了,他就会把擦过脑袋的毛巾丢过来,遮在英佑头上。


但是宰夏从没尝试过侵犯英佑。宰夏似乎很忌惮英佑身上的伤病,他用一种满意的姿态说起过,8个小时的禁闭并不是一种容易捱过的刑罚。只有在吃药的问题上宰夏会变得格外的婆婆妈妈,每天英佑醒来的时候,手边的桌子上都会放着数好的药丸。等宰夏回到房间的时候,如果英佑还没有吃药,他的表情就会变得非常的可怖。英佑既不想招惹他,也不想委屈自己的身体,所以通常情况下他不会以此测试宰夏的耐心。


但是在某些时候英佑会突然对宰夏正在做的事感兴趣起来,多半是因为他实在被关了太久,太无聊了。


英佑在宰夏看书的时候把脑袋凑了过去,宰夏仍然在看那本黑色封皮的小册子,英佑瞟到了小册子的封皮上写着《朴槿惠能为我们带来什么》。宰夏抬头看着英佑,他用不太友善的表情询问他有何贵干。


英佑从他旁边走开了,他走到了一个自己觉得相对安全的距离,慢吞吞地对宰夏说,“朴槿惠已经下台了。”


“什么?”宰夏看向他,“什么时候?”


“两个月前,就在我刚刚来这里的时候。”英佑说,他都快笑出来了,“所以,无所不知的李宰夏先生,你不知道这件事吗?”


“这两个月的报纸好像都没送来啊。”宰夏咕哝了一句,他看见英佑笑弯了眼睛,抬起手来作势要敲英佑的脑袋,“远离社会孤陋寡闻的孤寡老人让你觉得很好笑吗,无所不知的崔英佑先生?”


英佑笑起来,他们很少谈论现实世界,这对常年生活在十七号监狱的人来说或多或少是种折磨,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看这种水月镜花,但是英佑觉得他可以跟宰夏说这个。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没有躲开宰夏的手,他知道宰夏不会真的跟他动手,他现在没有那么害怕宰夏了。


“并不是孤寡老人啊。”英佑说,“是哥哥而已。”


宰夏似乎吓了一跳,他抬起头,眯着眼睛看着英佑,“你说什么?”


“是宰夏哥而已。”英佑说。


英佑看着宰夏,他不知道宰夏会作何反应,他也许会发脾气,也许会有另一种完全不同的反应。英佑的心砰砰地跳着,他想自己的确是在期待些什么,但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期望什么。他决定把决定权完全交给宰夏,因为他已经搞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宰夏不会伤害他。


宰夏看了英佑一会儿,英佑看不懂宰夏眼中的情绪,最后就在英佑快要忐忑起来的时候,宰夏“哼”了一声,把那本书扔进了英佑的怀里。


“头好疼啊。”宰夏说,“不想看了。”


“要我帮你捏捏头吗?”英佑问,他有点紧张,去摸宰夏的额头。


“你念给我听吧。”宰夏躲开了英佑伸过来的手,说。他没有给英佑思考的时候,他在英佑还在莫名其妙发愣的时候拉着他在床边坐了下来。宰夏向后倒去,整个地倒在英佑的怀里,然后开始自顾自地发号施令,“好,那现在就开始吧。”


“啊?开始什么?”


宰夏不耐烦地说,他晃了晃丢在英佑怀里的书,现在那本书被他挤到了英佑的身边。他闭着眼睛说,“啊什么啊,就是这本啊。从第37页开始。”


英佑哭笑不得,他小声地嘟囔了起来,“我支持民主党诶。”


“快点念。”宰夏催促道。


“您该不是什么朴槿惠的狂热粉丝吧?”英佑充满疑虑地问,“还是捐了很多钱的那种?”


宰夏在英佑的怀里睁开眼睛,锐利地盯着英佑。


“好吧,好吧。”英佑叹了口气,他举手投降了。他把书翻到了宰夏指定的位置。他正了正宰夏躺在他怀里的那颗大脑袋,好让他不必挡住自己阅读的视线。他看了看宰夏,那男人十指交叉摆在胸前,一副躺的十分舒服的样子。


“那么我要开始念了。”英佑说,他举起了手中的书本。


令英佑没有想到的是,在他好不容易做好准备的时候,他被宰夏打断了。


宰夏在他念出第一个字符前突然说,“其实你不必这样做。”宰夏顿了一下,“叫我哥什么的。”


英佑笑了起来,“我知道。”


宰夏沉默了一下,又说,“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


尽管英佑知道宰夏看不见他,他仍然点了点头。他的声音变得严肃了起来,“我知道了。”


英佑的心变得暖烘烘的,像是被怀抱里这个巨大的热源烘干了。


“好了,我要开始了。”英佑说,在一个短暂的沉默后。


宰夏似乎还有话要说,他再次睁开了眼睛,他看了英佑一眼,这次他听上去有点小小的局促,“那个……”


“又怎么了?”英佑问。


“你没有骗我吧,朴槿惠是真的下台了吗?”宰夏说。


“是啊。”英佑笑了起来,“我怎么会骗哥。”


“这个倒霉的政府。”宰夏懒洋洋地说,他没有再纠正英佑什么,这次他彻底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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