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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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孔,獒龙。

「Method」十七号监狱 - 架空/第四十六章-第四十七章

远离人世的绝境相爱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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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在英佑卸下力气的一瞬,几个狱警跳进了房间来,把韩秉国从英佑手下拉了出去。但韩秉国并没有离开,他拒绝了狱警带他离开的打算,被几个狱警挡在身后,站在房间门口看着英佑和宰夏。


英佑似乎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他任凭宰夏把他的额头按在自己肩膀上。宰夏轻轻拍着英佑的背,像在安慰英佑一般。


“很抱歉。”宰夏扭过头来对韩秉国说,“但是那个时候,我必须要那么做。”


韩秉国点了点头,“所以你应该明白,我现在必须要这么做。”


宰夏也对着韩秉国点了点头,他们之间看上去很平和,似乎他们正在讨论的并不是一件关于生死的事情。他们明白事情是为何走到这一步的,但即使回到事情发生之初,他们也许依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因为他们是父亲。他们可以理解对方,但是不能原谅对方。


“能给我们一点时间吗?”宰夏问韩秉国,他指了指自己和英佑,“我们两个。”


“崔英熙的飞机还有一个小时起飞。”韩秉国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我给你们半个小时。”


狱警们开始依次离开房间,在韩秉国即将走出房间的时候,宰夏叫住了他。


“我说,你会遵守你的承诺吧?让崔英熙出国,提前保释崔英佑。”宰夏问道。


韩秉国看着宰夏,他盯着宰夏看了一会儿,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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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佑缩在墙角里,他抱着自己的腿,把脑袋埋在自己的腿上。但他没有松开那把匕首,他仍然紧紧地握着它。他想起了英熙,当初英熙大抵也是用相同的姿势藏在那张桌子之下,怀抱着相同的无以复加的绝望。


英佑不知道他们已经这样在只有两人的房间里坐了多久,他失去了时间感,或者他根本不想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久。宰夏几次想靠近他,英佑都把宰夏推开了,他虚弱地冲宰夏发脾气,“走开,别靠近我。拜托你,快点走开。”


“把刀子给我。”宰夏对英佑说。他对英佑伸出了手,声音温柔地就像他只是在跟英佑要一个洋娃娃。


“走开。”英佑说。


宰夏在英佑面前跪了下来,他亲吻英佑的头发,然后把英佑整个地搂进自己的怀里。


“你要一直对我这么凶吗?”宰夏说。


英佑哭了起来。他想推开宰夏,但宰夏用力地抱住了他。宰夏的力气很大,于是英佑开始一边哭着一边捶打宰夏。他用拳头打着宰夏的后背。他用的力气不小,他的拳头在宰夏的背上发出了“砰砰”的声音。


“哥太自私了,哥想留下我一个人吗?”英佑哭着说,“不是说要葬在一起吗?哥为什么骗我?为什么骗我啊?”


“英佑不是也想这样做吗?”宰夏说,他抱着英佑说,“这些天英佑不是一直这样想的吗?想背着我一个人去死。”


英佑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宰夏,“你一直都知道。”


宰夏点了点头,他看着英佑,“我一直都知道。所有的事情。从很早的时候,我就都知道了。”


英佑的眼泪肆意地从眼眶里流出来,他抱住了宰夏,在宰夏的怀里放声大哭。


“好了,好了,你可真爱哭啊。”宰夏轻声地安慰着他,宰夏把英佑的脸捧了起来,用拇指擦掉英佑脸上的眼泪,“你不是问过我那个问题吗?如果出狱以后,我想做什么。”


宰夏说,“我啊,想一直看着我们英佑。想一直看着我们英佑自由自在地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去东大门看电影,去明洞跟朋友喝鸡汤,去清溪川在那些夜灯里一直蹦蹦跳跳。我啊,想看着我们英佑参加英熙的婚礼呢,骄傲地出现在妹妹的婚礼上,握着妹妹的手把她交给另一个人。这些就是出狱以后我想做的事情。”


宰夏笑了起来,他的表情就仿佛他真的看到了他所说的一切。


“只要想到我们英佑的妹妹还活着,还有机会实现这一切,体会这一切我已经失去了的东西,对我来说,也觉得活着变成了很有盼头的事情。”


英佑哭泣着,他用脑袋顶着宰夏的胸膛,在宰夏的怀里拼命地摇头。


“我得谢谢你。”宰夏说,他捧起英佑的脸,看着英佑的眼睛,“本来对我来说,生命就已经到十年前为止了,就算仍然活着,生命里也没有更多值得期望的东西,只是苟延残喘的活着,盼着到死的那天和女儿相聚。因为我们英佑的到来,我才觉得生活中多了很多乐趣,才有了这些值得期待的东西。”


“不要让我失望。”宰夏说,“英佑啊,要一直活下去。”


“我一个人要怎么活下去?”英佑哭着说,“没有哥要怎么活下去啊?”


“你可以的。”宰夏说,他亲吻英佑的额头,“你不相信我吗?”


他们开始接吻,紧紧地抓着对方,拥抱着对方的脸和对方接吻。英佑狠狠地咬着宰夏的嘴唇,直到嘴巴里尝到了血的味道,就像要把宰夏吞进肚子里一般,用这种方式把那人留在这里。他太需要他了,他没有办法让宰夏从他身边离开。直到门外重新响起了狱警的脚步声,英佑知道,韩秉国留给他们的时间就要到了。


宰夏分开了他们,他对英佑说,“好了,把它给我。”


英佑摇着头,一边摇着头一边大声地哭泣着。他握着那把匕首向后退去,直到他终于碰到了身后那面坚实的墙壁。他就像小朋友即将失去最心爱的玩具一样涕泪横流。


“不要这样。哥,求求你,不要这样。”


宰夏只是怜悯地看着他,就像此事与他无关。宰夏伸出手来抚摸着英佑的头发,他停了一下,然后继续抚摸着他。


“英佑啊,你一直问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宰夏说,他在英佑抬起头看向他的时候,突然把手从英佑的头发上挪到了英佑的脖子上。他狠狠地袭击了英佑的脖子,一阵剧痛传来。


太痛了。英佑眼前渐渐变黑了,他伸出手想抓住宰夏,但他什么也没有抓住。英佑晕了过去。


在英佑彻底昏过去之前,他听见宰夏对他说,“我们英佑,是十七号监狱里唯一的光啊。”


我们英佑,是十七号监狱里唯一的光啊。


47.

一年前。


“你最近怎么样啊?”朴警官说,他带着宰夏向监房走去,但没有给宰夏带手铐,“新来的那家伙,那个家伙叫载虎吧。怎么样,有找你麻烦吗?”


“谁会找我麻烦啊?还是老样子啊。在这里的日子不就是这样吗,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宰夏懒洋洋地回答道,他没提起他跟载虎在高地上的冲突,他问朴警官,“你前两天回家了?弟妹很高兴吧。”


“呵,那女人也是老样子,嫌我不回家赚钱少什么的,我看她真是更年期到了。”朴警官用鼻子哼了一声,“啊,她倒是让我跟你问好,说恩雅上大学的事情真是麻烦你了。”


宰夏笑了笑,“客气什么,举手之劳。”


他们沿着返回监房的走廊向前走,随便的聊着天。这就是宰夏在十七号监狱中最熟悉的事情,他已经沿着这条路走了十年了,他既没有很高兴,也没有很不高兴。但那天宰夏突然想,十年了,他已经在十七号监狱里过了十年吗?


人们常说,时间会冲淡一切悲伤。宰夏却觉得他的时间停止了,不管钟表怎样嘀嗒嘀嗒地向前走,不管他的脸怎样一点一点地老去,他的人生似乎停留在了他从垃圾箱里抱起女儿尸体的那一刻。已经过去十年了,只要闭上眼睛,似乎就立刻回到了十年前,就能立刻感受到那具原本充满活力的小身体被他抱在怀中的样子,冰凉的,沉重的,一动不动。


在哪里都一样。在十七号监狱,或者在外面,在哪里对宰夏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


活着对他来说只是身体重复的机械运动。他是犯过大错的人,他是应当被惩处的人,因此上苍把他的人生停止在了那一刻。那就留在十七号监狱吧,和这些被老天爷抛弃的人呆在一起。宰夏想。他在十七号监狱中的十年就是这样度过的。


“诶?那是谁?怎么会在这儿?”朴警官突然惊讶地说。


宰夏的思绪被朴警官打断了,他跟着朴警官的话向前面看去,也看见了那个异物。一个瘦小的囚犯倒在他的监房门口,已经昏过去了,看身形还是个刚成年的孩子。朴警官跑了过去,蹲下来查看那人。朴警官翻动了那人一下,露出了那人的脸。


宰夏认出了那人来,啊,那个在公共区域跟他借书的小家伙。宰夏记得他叫英佑,刚来十七号监狱不久,有着一张漂亮的脸蛋,还是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家伙。英佑现在躺在宰夏的监房门口,脸上有挨打后的痕迹,脖子上有个明显的掐痕。英佑的手腕成了一个奇怪的角度,但大概不是骨折,只是脱臼了。


“我得去叫美妍,今天医务室是她值班吧?这些执勤的家伙,越来越会偷懒来,搞出事情来迟早得把他们全部调走。”朴警官说,他站起来,又上下看了看宰夏,“那你怎么办?”


“你怕我跑啊?”宰夏哭笑不得,举起手腕对朴警官说,“要不你把我拴在旁边?”


“你可滚蛋吧。”朴警官笑着说,他跑走了。


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宰夏和昏过去的英佑。宰夏没有打算碰英佑,他在离英佑不远的地方挨着墙壁坐下来,等待朴警官带着狱医回来。有囚犯挨打,这在十七号监狱里是最司空见惯的事情,宰夏并没有放在心上。对于像英佑这样的新到来者,这几乎是必须学习的功课。


的确长得很漂亮。宰夏侧着脑袋看了看英佑,英佑紧闭着的睫毛下滑出一滴亮晶晶的泪水来。是在睡梦中哭了吗?


所以啊,这些小家伙永远也学不会,为何要给自己找麻烦呢?宰夏想。


他想起英佑在公共区域给他提供的那个口活儿,他当然知道英佑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找到了他,他当然也知道英佑是靠什么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而今又遭到了现在的这场横祸。但是这与宰夏无关,十七号监狱会慢慢让一个人受挫并屈服,而宰夏并不打算插手。宰夏只是此刻略微有些好奇,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到这里来的呢?


“英熙......”


英佑突然小声说,宰夏看向他。宰夏随即意识到英佑并没有醒,他只是在说梦话而已。


“英熙......”英佑嗫嚅着说,有两行泪水从他紧闭着的双眼下流了下来,在他沾满泥土的脸上流下两行黄色的泪痕,宰夏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听着英佑昏迷中的呓语,“英熙啊,不是英熙的错,是哥哥的错,是哥哥没有保护好我们英熙,是哥哥的错......我们英熙不要害怕,那些坏蛋已经不在了,我们英熙要好好地活着......”


英熙?是你的妹妹吗?你是为了保护妹妹来到这里的吗?你也失去了家人吗?


宰夏再次看向英佑,英佑还没有醒来,他没有脱臼的那只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而他在昏迷中痛苦地抽泣着。


“英熙,要相信哥哥。没事了,没事了。英熙不相信哥哥吗?”英佑说。


宰夏慢慢地伸出去手,他轻轻地、轻轻地摸了摸英佑的头发。


宰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或许是无聊,或许是因为英佑让他想起了他的女儿。他并不认识英熙,也不知道英佑的生活中发生过什么,但是他多少能理解英佑的心情,那种没有保护好家人无法原谅自己的心情,那种失去了人生中最至关重要的东西的心情。


英佑越哭越厉害,他现在缩在墙边上,蜷成了一个球形。他的眼泪不断流下来,他在梦中抽泣了起来。


她会原谅你的。宰夏抚摸着英佑的头发,想。


“英熙记住了吗?那些人是哥哥杀的啊,是哥哥杀的。”英佑的声音突然变大了。


这家伙在说什么?宰夏看向英佑。


“是哥哥杀得,你记住了吗?”英佑痛苦地喊叫出来,他就像做了噩梦一样,浑身上下颤抖着,然后他在梦中大喊大叫了起来,“英熙,绝对不能说实话,绝对不能说实话啊。英熙从来没有碰过那把刀子,告诉警察,是哥哥杀了他们。英熙,记住了吗?是哥哥杀了他们,不是英熙!”


你说什么?


“是哥哥想要去坐牢的。”英佑大喊道,然后他的声音突然落了下来,他重新变得像受伤的小狗一般呜咽了起来,“英熙啊,求求你了。求求你,就答应哥哥吧,是哥哥想要去坐牢的。”


宰夏惊讶地看着英佑,有那么几分钟,他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英佑。


“他醒了吗?”朴警官一巴掌拍在了宰夏肩膀上,宰夏扭过头,朴警官已经带着美妍和几个狱警过来了。美妍立刻开始查看英佑的情况,并指挥几个狱警把英佑抬到担架上。朴警官笑着对宰夏说,“你干嘛吓成这样?”


“这孩子是无辜的。”宰夏说。


“我知道啊。”朴警官笑着说,“载虎跟他无冤无仇,肯定是为了对付你嘛。”


“不,我是说——”宰夏摇了摇头,他想对朴警官解释,但他突然停了下来,他看着英佑哭泣的脸,英佑不再说话了。宰夏向英佑伸出手去,英佑握住了他的手,就像刚刚出生的婴儿只知道握住那个离他最近的东西。


这孩子是为了保护妹妹才到这里来的。宰夏看着狱警把英佑抬走了,他想,这孩子是无辜的。


他是无罪的。宰夏想,这孩子是十七号监狱里唯一干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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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终于,终于,把最后一个伏笔写完了,长出了一口气。在很早之前就看到评论里大家经常讨论,为什么宰夏会喜欢英佑,一直得忍住剧透的心,今天终于能够把答案写出来了。

是HE!是HE!是HE!虽然这么说了就在某种程度上剧透了,但是怕今天晚上被扎小人,还是要说,我跟大家对HE的理解是一致的,就是那种最传统的HE> <

最后,已经到了快要大结局的时候,如果你喜欢这篇文,给我一个小红心或一个评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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