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翌

远离人世的绝境相爱的故事吧。

倒数第二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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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进，进来吧。”英佑拉开了房门，对宰夏说。

英佑所住的地方是一处租来的房间，厨房与厕所俱全，却只有一个独立的单间，客厅与卧室皆在一个空间之中。英佑刚离开十七号监狱不久，家当并不多，房间里只有一张床，电视也摆在地上。房间本来就已经没有多大，宰夏踏足进来就更显得逼仄，似乎宰夏直起身来，头就会撞上天花板。

“唔，你随便坐吧，我去给你倒点水来。”明明是在自己家里，英佑却突然生出一种手足无措的害羞之感。他钻进了厨房，中途用杂志盖住了丢在地上的袜子。

英佑煮上开水时才发觉自己的脸颊滚烫，烫的不比那翻滚着的开水好太多，就像他小时候第一次带喜欢的女孩子回家一般。笨蛋，你慌张什么。英佑一边把开水壶从炉灶上拿下来，一边骂着自己。

“你想喝点什么？茶水还是——”英佑从厨房探出头来问宰夏，却看见宰夏仍站在房间中间，眼睛却向柜子上方看去——那里供奉着英佑父母的遗照，还有宰夏的，照片前摆了一些水果。

“啊！”英佑从厨房里冲了出来，他把宰夏的照片从那里拿了起来，藏在一摞书本底下。他无措地站在那里，肩膀都耷拉了下来，像只被雨淋过的小猫，“抱歉，我不知道……”

宰夏却没说话，这让英佑的心里更忐忑不安了起来。他偷偷地抬起眼睛看宰夏，心里不安地想着，宰夏该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你不想杀了我吗？”宰夏突然开口问道。

“啊？”英佑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着宰夏。

“我骗了你。”宰夏说，“你那时说，如果我骗了你，就杀了我。”

英佑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他看着宰夏，然后他又渐渐地放松了下来。是啊，他几乎要忘了这件事，他本应该生气的。宰夏骗了他，宰夏让他以为宰夏死了。他那时那么伤心，伤心到几乎要失去了继续人生的欲望，但是现在他全然忘记了。从宰夏踏进这个房间开始，他的心就一直被紧张和喜悦包裹着，他担心宰夏突然消失，想把所有的东西像献宝一样摆在宰夏眼前，却找不到一点愤怒。

怎么会这样？

英佑看着宰夏。宰夏的腿站在那里，是完整的。宰夏的手放在那里的，是完整的。宰夏的嘴巴紧紧地抿着，是完整的。宰夏的眼睛看着他，是完整的。他曾经所拥有过的那个宰夏就这样完完整整地站在这里，没有失去任何一个部位。

宰夏还活着。英佑低下了头，他的手紧紧捏成了拳头，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了起来，然后在他站立的地方，有几滴水珠掉落在地板上。英佑终于哭了。

就骗我吧。骗我一千次也好，骗我一万次也好，只要你还活着。

只要你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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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宰夏的面前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脱掉，先是上衣，然后是裤子，宰夏的眼睛一直落在他身上，英佑知道。英佑咬了咬嘴唇，他站在原地，冬天冰凉的空气让他的汗毛都一根根竖了起来。

宰夏看着他的时间太久了。在英佑开始犹豫是否应该要再把衣服穿起来的时候，宰夏走了过来，叹了口气，把他拥入了怀中。

“我终于又能抱到你了。”宰夏说。

英佑把下巴藏进了宰夏的肩膀后，他用手抓着宰夏的肩膀，他的眼圈红了，他却不想哭。他的心被填的满满的，填的满满的，像有个气球一般，晃晃悠悠地就要飞了起来。

戳

宰夏始终看着英佑的脸，他似乎不愿意错过英佑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但渐渐的，宰夏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了，他低下头来，追逐着英佑的嘴唇，用力地吮吸着英佑。

“喜欢吗？”当他们分开的时候，宰夏问道。

“喜欢。”英佑回答。

被填满了。身体和心被一起填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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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数第二章啦，有很多话想说，好像又说不出来，心情非常复杂。